不大的小房间。
刚刚的一通狂购,苏琪没有半点兴奋。
她把陈平拉到小房间后,焦急地问:“平哥,你钱到底是哪来的?”
发工资还有十天,就是要支钱,也不可能支这么多啊。
陈平还以为啥了,原来是担心啊,他也没多想直接道:“今天赢的。”
“你…”
苏琪有些紧张:“平哥,你是不是和人赌博呢?”
“也不算吧,就打乒乓球赢的。”
陈平自己不认为这有啥,却把拉着他手的苏琪给整哭了。
眼泪吧嗒一下,就像豆子般在眼眶中打转。
“你哭啥?”
苏琪用衣袖摖了摖眼泪,日子刚刚好起来,他就沾上了赌博。
自己一个女子,又不能直接说他,一下子就急哭了。
多少人因赌博落了个家破人亡。
几十块卖女儿的,大有人在。
她还有两个妹妹都没结婚,如今日子才稳定,这要是沾上了赌博。
她除了提心吊胆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啥。
陈平片刻间就明白过来,她这是担心了。
要是放在几十年后,老婆不喜丈夫赌博,肯定会大吵大闹。
这年头却不会,女人都还很传统。
事事以男人为主不说,三从四德那都是基本。
对苏琪来说,陈平不止是她男人。
还给了她安稳日子,她自然不好去说什么的。
也就只能默默流泪了,陈平抓起她白嫩嫩地小手:
“别哭了,既然你不喜,我以后保证再也不赌了。”
苏琪嘤嘤两下后,才细若蚊声的轻嗯一声。
陈平拉着她出去,都还没吃饭了。
这次家里有三道荤菜,分别是老母鸡,大闸蟹和五花肉。
陈平提议先吃老母鸡和大闸蟹,苏琪很是可爱的把老母鸡藏了起来。
不能那么吃,太奢侈了。
大闸蟹有二十只,她选了八只出来,还有十二只想留着明天再吃。
外面小女孩又来了,还是一句话也不说的站那,两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
陈平这次不听她的,二十只直接一锅蒸。
再搞点酱油,香葱辣椒啥的。
小菜还是炒了个大白菜,饭一做好。
桌子上就是满大盆红通通的大闸蟹。
剥壳吃蟹黄沾点酱油香葱啥的,倒是相当美味。
一人四只,分得刚刚好。
小女孩这次吃完后,脆生生的喊了声平平叔才离开。
妇人今天没过来,肯定是默许了小女孩来这蹭饭。
陈平自己倒是无所谓,一个五岁小娃,又能吃得了多少。
家里现在又多了不少布,自然是要制成衣的。
陈平现在不缺钱,家里肉啥的也够吃十天半个月,关键他口袋还有十来块。
第二天又有人来找他打乒乓球,还是玩钱的,他直接拒绝了。
答应过苏琪的事,自然要做到。
匆匆又是十天后,厂子这边开始放年假。
而他也拿到了年前最后一笔工资,加拿到先进的那笔奖金差不多有一百六十块。
再是各种票一大堆,其中还有一张珍稀的工业票。
这是小富一把啊。
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陈平再次去买了五十斤大米,二十斤菜籽油后,又去买了十斤肉,两只老母鸡。
大米跟油是他准备提回去的,肉和老母鸡他是要留给两位小姨子的。
农村老家住不下太多人,苏静她们自然只能留在城里了。
第二天一早,告别苏静她们后。
他跟苏琪就背着米和油搭上了回家的小客车。
到家要三十来公里,中间还要转一趟车。
上午九点开始坐车,下午三点才到。
到家没遇到父母,第一个看到的还是拿着个盆在外面喂老母鸡的大姐陈瑶。
她今年二十八有些瘦,穿着厚厚的棉衣,肚子还有些大,一看就是又怀第三胎了。
“小平,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平背着两袋米,累得不轻,苏琪则提着两桶油。
陈瑶手脚麻利的接过去后,他才说:“厂子放假了,我这不就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些米跟油,等下你带一半回去。”
“给我带回去,那不行。”
陈瑶不同意:“我怎么能要你东西。”
“要我的怎么啦!”
陈平道:“大姐夫那边今年收成又不好吧!”
陈瑶没说话了,他这大姐挺可怜的。
自己勤快不说,嫁个老实又憨厚的大姐夫,原本日子也说不上差。
结果前面两个生的都是女儿,那边父母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第三胎她自己倒是想生儿子,陈平知道,又是个女儿。
连生三个不带把的,这在农村哪家都要被说。
他大姐也是同样,等拼第四个的时候,身子骨受不住,又没去医院。
找了个半桶水的接生婆来家里,结果就一尸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