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火车站外。
陈平同彭英她们打了个招呼后,就先上了省里那位秘书开过来的车。
还带着苏琪一块。
这一年里,他前前后后为沙城捐了高达一千万。
这可是笔巨资,等他刚一回来,那位就喊秘书过来接也就不奇怪了。
……
彭英看着他离开也没说啥,只是开着虎头奔跟了过去。
这车还是半年前她儿子买回来的,外观看上去霸气就不说了。
关键开起来还听不到一点外边的声音,而且相当平稳,油门一点速度飞快。
跟以前的那种國产车包括桑塔纳都完全不一样。
后来她一问才知道,好家伙两百多万。
这简直就刷新了她的想象。
每次开着这个去外面,都有一堆人来看,有些过于高调。
全省第一台虎头奔就是她儿子的,目前她都还没看到过第二辆。
陈平去了省里办公室后,其它人也都过来等他。
等他下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沙城虽然比不了大北京,但在这边,他也不用那么畏手畏脚了。
可以说有得有失吧。
至于放弃古玩行的暴利,把握不住的东西,不放又能怎样。
苏琪牵着他的手说:“平哥,我们回轧钢厂看看吧!”
这是他们结婚的地方,也是两人开始的地方。
七年过去,还是有不少美好回忆的。
这次既然回来了,自然还是想着去看看的。
彭英的车就停在外面,小老太没事倒是喜欢开着它溜达一圈。
“小平啊,里面那位没啥事吧?”
她儿子被请进了省里大院,她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只是猜不到会说些啥罢了。
“没啥事,就是聊聊接下来的打算而已。”
陈平短时间内那是肯定不能回京城了,像他这么有钱,还这么有家乡情怀的大老板回乡。
省里那位也是来关心一下他接下来的具体打算。
陈平接过驾驶位后,让彭英坐到了副驾驶上,后面还有陈贝贝跟她小姨苏小妹。
两岁半了,陈平已经完全不指望她是啥神童了。
能像个正常小屁娃那样就行,貌似这都成了一种奢望。
“粑粑,这个棍棍好好吃鸭!”
一支被舔得干干净净的老冰棍,陈贝贝好像还要把棍子都吃完。
左舔一下,右舔一下的都不舍得扔。
“你是不是还想再要一根?”
“是鸭是鸭!”
陈贝贝猛点头,陈平转过身来敲她一下:“还吃啵?”
陈贝贝左手举着个吃光光的小棍子,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吃了!”
陈平又敲她一下:“打你一下就认怂了,没出息。”
陈贝贝又委屈了,她感觉智商已经不够用了。
哇唧唧的就想哭。
还是被她小姨抱到了身上。
“姐夫,你这是去轧钢厂吗?”
“是啊!”
陈平边开车,边摸了摸鼻子说:
“你姐想去那边看看,都好多年没回来了,还不知道有几个人记得咱。”
虎头奔开在水泥路上速度倒是不快,主要还是单车太多。
他又不好一直按喇叭。
轧钢厂以前在沙城可是很有名的,如今再一来倒是没变多少。
依然能从外面听到机器轰隆隆的声响,陈平把车停在门口后,保卫室出来一小老头,头发半白的眯着眼问他:
“你找谁啊?”
门大爷感觉有些熟悉,但一看开这么好的车又不敢去认。
还是陈平下来后给他递了两包烟,笑着道:“大爷,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呢?”
“真是你小子?”
门大爷没接烟,而是在他脸上细细打量说:“多少年了,自打你们几个考入大学后,可再没来过了。”
门大爷对他印象还是挺深的,以前经常帮着几个亲姐卖这卖那。
后面又在厂里搞什么达人秀。
“哈哈!”
陈平笑着说:“确实有一些年头没来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熟悉的。”
“不多咯!”
门大爷摇摇头说:“现在可不比以前,你一走厂里就下岗了一批,前些天又下岗两批,工人现在也不是铁饭碗咯。”
时代的前进步伐,还是踏踏实实踩在了所有人脸上啊。
对那些吃惯了铁饭碗的工人来说,这一步可属实没几个能适应。
“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门大爷点点头,这么多人下了岗,他却还在,那是因为他兢兢业业守了这座大门快四十年。
“你进去吧,别在我这耽搁时间。”
陈平开着车进去后,轧钢厂里的人少了一些,貌似也缺少以前那种活力。
一些人下班后想的都不再是厂里搞什么活动,而是各回各家。
陈平又碰到了一些熟人,转正的张海如今成了五级工。
自己当年因为赢了他一点点钱,还告诉过他要好好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