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们这群半道出家的将领,他们拥有更丰富的学识,且年轻肯钻研,脑子灵活,不断在提出改善措施。
岳飞见过各兵的比武实战,深受震动之余,同时也放了心。
赵寰绝不会养废兵,这群兵在太平之年,也没失去血性勇敢与忠诚。
兵营的体制早已更改,细分了兵种,如步兵,骑兵,火器兵,陆兵,水师等。男女皆可从军,服役五年,如不能升迁,便要解甲归田。
有了他们的守护,大宋河山会安稳无恙。
赵寰为了大宋河山,真正鞠躬尽瘁,熬到了油尽灯枯。
张宪见岳飞神色不大好,愣了下,试探着问道:“老大可在担心官家的身体?”
“我想活着,也不畏惧死。尽全力之后就听天命。反正,我留下了这么多,还有你们、天底下千千万觉醒的民众呢。这天下啊,就靠大家了。”
如果一味沉溺于悲伤之中,反倒是落了下乘。赵寰并不需要他们的悲伤,而是需要他们继续守护这片山河。
岳飞轻轻呼出口气,释然了几分,肃然道:“官家不需要我们担心,我们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做好每一件事,无愧于心就足矣。”
张宪一想也是,感慨道:“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次选举,肯定又是女帝,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岳飞失笑,道:“占便宜久了,待占不到便宜时,就会失望跳脚。官家都说了,早就不是以前的时代,他们跟不上,就只能被抛弃。”
张宪也乐了,道:“可不是,反正我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如今的日子才叫真正好。这人呐,谁想过苦日子。他们想要闹,也要看天底下的人答不答应。”
太阳逐渐西斜,从树荫中透下,洒在张宪的脸上。他突然想到了在吉州的那一日,雨过天晴后,太阳升空,霞光万丈的天。
那天,他们一起劫杀了秦桧。
“老大,不知为何,我总觉着,杀秦桧好似特别痛快。天道好轮回,总莫名感到在替天行道,替自己报仇雪恨了。”
岳飞愕然了下,没想到张宪也与自己有一样的感受,他笑道:“如秦桧杜充这等人,如果还活着的话,实在是天道不公。”
秦桧自不用提,杜充下令掘了黄河口,现在朝廷每年都治理黄河水患投入打量的财力人力。除了当年因黄河决堤死伤的几百万百姓,给后世带来的灾难,不计其数。
可赵构却提拔了杜充,甚至封他为相。
说起来,岳飞与张宪都曾是杜充的部下,他们也是直接受害者。
岳飞曾因为不听杜充贪生怕死,不懂装懂的胡乱指挥,被开除兵营。
赵构任用杜充,莫过于巩固他的皇位。朝廷官员党争不断,杜充与秦桧都一样,都是赵构豢养的一条狗。
看似帝王权衡手腕,恶臭而不自知,还有很多人引以为傲,吹捧。
赵寰向来不屑这样,她说自己不是菩萨,她却有一颗真正的菩萨心肠。
并非仅对弱小,而是对天下万物。
官员平民只做好人的本分,可以做好事。帝王却不能,一有私心,事情就会走样,带来无法预估的后果。
两人说了一会话,张宪突然站了起身,着急忙荒道:“哎哟,天色不早了,我得去接外孙女放学喽。”
两人家中的女眷都在外面做事,张宪的女儿在府衙当差,管着防火的差使。
中秋要到了,城里热闹,她要忙着到处巡视,检查防火等设施。最小的外孙女在上蒙童班,张宪在家里最空,平时都由他接送。
岳飞抬头一看天,也赶紧起了身,道:“走走走,快些。”
张宪大步走在前,与岳飞一起出了门,分别去了济慈堂与学堂。
济慈堂离岳府不远,走路不过半柱□□夫,岳飞每天都走路前去。
巷子街头的人都敬仰岳飞,见到他经过,伙计掌柜都跑出来,热情与他打招呼。
岳飞背着手,一一含笑回应,不时问一声买卖可好。
几个穿着兵校衣衫的年轻娘子,说笑着走进了馄饨铺子。
铺子的伙计娘子迎上前招呼,羡慕地看着她们身上的深绿利索劲衫,道:“你们的衣衫真好看,真是威风。”
一个娘子脆生生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大,你可读过书?”
伙计愣了下,答道:“我读过书啊,自小就上了学堂。”
那娘子爽朗道:“那你也可以去考军校,去从军也行。”
伙计娘子笑了起来,道:“我考上了太医院的太医,打算学习几年之后,再考兵营的随军医官。这间馄饨铺子是我阿娘开的,店里买卖好,我歇息时就来帮忙搭把手。”
几个娘子一起鼓掌,欢喜道:“那感情好,以后我们说不定能分到一个兵营,你就成了我们的随军医官了。”
岳飞听到她们的朗声说笑,年轻飞扬的神采,脸上情不自禁溢满了笑,迈步向前走去。
到了济慈堂门前,李娃还没出来。岳飞也不急,与相熟的门房,站在那里聊天说话。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李娃总算忙完下值回家。她见到岳飞,快步走上前,嗔怪道:“怎地又来了?这么近的地方,哪用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