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把扇子，再次收对哭笑不得的眼神。 但叶行止并不介意，喝完茶他就让霍泽自随便转转，回房间继续研究丹炉去了。想早晨爆炸的四脚丹炉，那画面太过惨烈，叶行止决定多钻研一下防爆措施。 霍泽并没有离开院子，低头继续撸猫，把黑猫揉弄忍无可忍，气呼呼从他膝盖上一跃起，躲进山林中看不踪影。 霍泽笑了笑，没去找他，慢吞吞飘了屋顶上坐着，仰头看向夜空。 死在B市西阳山的那一年，被困于山林里无事可做，霍泽便渐渐养这个习惯。数着天上繁星，回想曾经所知的星座，一颗一颗仔细分辨，全部熟记于心。 看腻了，就开始肆意幻想皎白月亮那头，究竟会是何等光景。 虽然此时此刻，就连他无比熟悉的夜空，也再也不像从前。除了为明亮的北极星，它们都显得陌生至极。 对这个同样陌生的世界，霍泽却生不起太多提防警惕。 反正他真的死了，或许永远无法回去。 那倒不如让自过得好点，别轻易魂飞魄散就行。 他倚着纤尘不染的精致玉瓦，怔怔看了夜空许久，浑然不知叶行止已经画好丹炉的构造，离开过一次院子，再返回时，手里拎着一只圆滚滚的食铁兽幼崽。 这只幼崽父母早亡，皆是想化形时被天雷劈死的。叶行止从不会帮灵兽护法，毕竟，无法自撑过天雷淬炼，即便功化形，以后在他的御虚谷同样会举步维艰。 但自此落单的可怜幼崽，倒是可以拿来送人。 霍泽听动静，先是微怔，就叶行止将这肉团子向房梁上一扔，动作颇为随意。霍泽难得有些手忙脚乱，赶紧伸手将小小的熊猫接住，抱入怀中。 小心翼翼抱着柔软温暖的熊猫幼崽，霍泽低头叶行止对视片刻，微微弯唇：“谢谢。” 就在这时，黑猫悄无声息跃上房顶，脸色似乎臭，狠狠在他裤腿边咬上一口。霍泽呆了呆，将它也一并抱起来。 懵懵懂懂的小熊猫未开灵智，亲昵地黏于霍泽膝上，甚至将黑猫当了自的同胞兄弟。 “喵！”黑猫语气愤怒异常。 叶行止没理它，霍泽心情愈发愉悦，抱着两只团子跳下屋顶。 他刚想再次道谢，叶行止就掏出支红底鎏金的灵香，点燃后径直伸他鼻子下，说道：“闻闻。” 霍泽顿了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吸食灵香，茫然地尝试深呼吸，随后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清凉舒爽，直冲脑门。 “这，这真的好刺激。”霍泽差点抱不住怀里的团子，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神。 他仰着头瞪大眼睛，浑然一幅愣神模样，叶行止鬼使神差般抬起手……后揉了揉食铁兽的脑袋。 叶行止觉得刚才的自有些奇怪，轻咳一声：“以后就习惯了。对魂体言，灵香是大补之物，多吃有益。” 霍泽点点头，犹豫片刻又问：“对了，鬼吃饭有味道吗？” 闻言，叶行止若有所思：“似乎没有，但如果是上供的食物，就不一定了……” 说这儿，两人不禁对视半晌，发现彼此的心思完全一致。 “不我们试试？” “好，试试。” 没错，叶行止在院子角落摆了个小灵堂。 他拿出一块品质上好的红木牌子，刻了霍泽的名字生辰，当作灵位放置于供桌正中。 随后叶行止又找出一台香炉，点好蜡烛三柱灵香，感觉气场逐渐对味了，便在灵牌前边放了一盘柑橘。 霍泽跃跃欲试，主动伸手拿起柑橘时，发现手中只是一个隐约透光的虚影，供桌上的柑橘却纹丝不动。 他心中颇感新奇，掰开“虚假”橘子，撕了一小瓣试探着吃下，眼眸微亮：“有味道，甜。” 灵牌前的柑橘依然毫发无损，叶行止好奇地尝了实物，也跟着莫名兴奋：“果然有用，被你吃过的那瓣橘子，跟纸糊一模一样。” 有一说一，如今的场面其实非常诡异，唯独他俩浑然不觉，还在那儿美滋滋得意。 御虚谷里形形色色的新鲜水果，尽数被叶行止搬运过来当作供品，全部进了霍泽肚子里。 霍泽差点吃撑，赶紧拉住叶行止的袖摆：“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叶行止一顿，看着衣角被拽出细微褶皱，莫名泛起丝丝怪异心绪。但他表面依旧云淡风轻：“好，以后想吃什么，你随意去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