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众人听来却是心中一颤。
众人都看呆了,面面相觑。
刚才放声骂过云辞的人皆是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胆子小的已经是悄悄躲在人群身后离开。
白雷波此时见他一身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堵在心头的那股郁闷瞬间化作云烟消散,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哼,这下知道我安姐的厉害了吧?”他叉腰昂首挺胸,“竟然抢你太爷爷的资格,也不打听打听我身后站着的是谁!”
他这一得意竟是将对云辞的称呼都变了。
云辞看着他这气势嚣张的模样,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
这小子倒也学会狐假虎威了。
不过对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之界,利用一切资源达成自己的目标,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之下,如此也算得上一个好对策。
更何况这些日子相处之下,她对几人的性子也是颇为了解,知道他们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
“你、你要干什么?”
毛远恒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口水吞咽,吓得手掌撑着地面连连往后退去,面色满是惊恐。
“你说呢?”
白雷波干笑几声,缓缓蹲了下来,手中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尖锐的剑刃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毛远恒吓得脸都白了,“你、你给我等着!我去将秦姐叫来,看你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他猛地抓起一把泥土朝白雷波扔去,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地朝外面跑去。
“呸呸呸!”
白雷波猝不及防被他扬到了脸上,吃了一嘴的泥土。
他看着离去的身影气得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追过去,“你小子可当真是不知死活!来啊,谁怕谁啊!管你秦姐红姐的,照打不误!”
一旁的人一听到秦姐两个字,脸色皆是一变,看向云辞等人的目光也从害怕和震惊变成了可惜。
这秦姐是什么人?
她可是内门弟子,排名榜上第一百名!
可别小看了这一百名,要知道能够进入天机宗的皆是各地优秀的学子,能够上榜的更是其中厉害之人,天赋逆天如妖孽。
在场的人中穷其一身怕是连进入榜单争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榜上有名了!
“行了,赶紧进去吧,等会儿又要没了可别哭。”
云辞拉住他。
白雷波闻言停了下来,但还是不够解气地朝他的方向呸了一口,“算你小子跑得快!”
木牌修炼池登记处人依旧很多。
但他们皆是目睹了刚才。
虽说毛远恒比不上榜上的人,但其修为在宗门之内也算是有些名气。
是以看到云辞走过来皆是沉默着让开了。
笑话,他们可不想和毛师兄经历一样的事情,啥都没捞到不说,还被传说中杂役处的废物打了一顿,脸都要丢尽了!
云辞淡淡走了过去,将木牌放在台上。
“上等修炼池。”
今日阁老不在,由一名弟子在此处负责今日的藏书阁登记。
那值日的弟子不敢懈怠,颤巍巍地接过木牌。
可就在他登记到一半之时,一柄长剑竟是直直飞了过来,狠狠地刺在桌上。
摇晃的剑体发出嗡嗡的响声。
那值日的弟子吓得脸色苍白,瞬间丢掉木牌下意识地抱头蹲了下去。
“秦姐,就是她!”
闻声云辞转过头,正见那离开不久的毛远恒又走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他落后那人半步,身体微弓,脸上满是讨好和恭维。
“废物,竟然让一个小小杂役废物给伤成这样,可真是丢脸!”
那人面对毛远恒的卑躬屈膝并没有给他好脸色,毫不掩饰对他鄙夷和嫌弃,一身傲气。
她说着顺着毛远恒指向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愣,而后整张脸都扭曲了,将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你!”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交头接耳起来。
云辞看清那人,眉毛微微上挑。
这不是前几日在藏书阁中欲取她性命的那个人吗?
“秦姐,这人你认识?”这下倒是毛远恒傻眼了。
秦静姝闻言轻呵一声,嘴边噙着讥笑,“纠缠颜师兄的小贱人,当然认识。”
听到这话毛远恒大悟,连忙谄媚奉承道:“原来就是她对师兄图谋不轨,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恶心,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子的狐臊味!”
说着转头看向秦静姝,扬着一张笑脸讨好地说道:“就凭她这令人作呕的脸,竟然也敢和秦姐你抢颜师兄,可真是丑人作怪不知廉耻。”
众人听着这话,双眼来回在秦静姝和云辞两人身上扫视,最后皆是默默地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他这话显然正中其怀。
秦静姝脸色明显喜悦不少,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摆了摆手,“这人害你如此,你可是我身边人,我定会为你报仇。”
闻言毛远恒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