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围巾象征着什么呢,是暗示她的心意,早在八年前就被他放弃了吗? 拖着发昏的脑袋,何颖走回单元门的瞬间,就听到外面轰轰作响。 雨就忽然落了下来。 闷热的空气被逼仄着消散,凉意席卷而来,何颖胳膊激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走上楼去,打开家门就看到尹琳在收拾行李箱。 听到了门的动静,尹琳回头冲她道;“怎么才回来,快收拾一下,你爸说他明天休假,我们等会去乡下,你快结婚的消息,也该告诉你奶奶一声。” 手指不自觉捏紧,何颖趿拉着拖鞋回卧室,先摸出了手机。 点亮和杨程然的对话框,她生怕自己犹豫,火速的打下两行字发过去。 随后就缩头乌龟一样关机收拾东西。 没出息也好,没志气也罢,反正她想先逃避一天。 —— 葱茏的山,村子里已没有多少农户。 年轻人早都迁到了城市里,也就还有些老人在,看到何颖一家子来的时候,都笑呵呵客套招呼。 心在进了村落的瞬间就静了下来,何颖笑着同阿伯阿奶们寒暄,坐在老院子前吹风。 年少时总觉得在乡下长大是多么丢人的事,好似浅薄的见识和别扭的心态都是因之而起,长大后才发觉此处的珍贵。 连星辰都明亮繁密,近的像是能被人伸手摘下。 没有城市喧嚣,夏日也清凉,能包容她所有的情绪。 在一家人匆匆收拾好的老房子里将就着睡了一夜,何颖在梦中还能想起,小时候过年她就窝在床上,远处的火炉里煨着土豆,奶奶把她的鞋放在炉边烤火。 翌日一睁眼,才发觉泪水流到了腮边。 奶奶已经去世四年了。 尹琳要留在老房子里准备午饭,何颖就和父亲一起朝着墓地走去。 田野里又下起了朦胧细雨,何颖戴起帽兜,沉默着注视眼前的坟茔。 父亲将一张新的黄纸垒在上面,又抓起一把准备好的枯草引燃,一簇小火光就在墓碑前窜了起来,细雨飘在上空就化成了白气。 何颖蹲在地上,和父亲一块烧纸。 “妈,我们来看你了。”何父在一边小声说着。 “虽然现在非年非节,但小颖都快要结婚了,我就想先来跟您说一声。等下次,结婚前几天,我再带着那个小伙子来看你。” 目光盯着火苗,何颖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手不自觉的停了一下。 他们真的会走到结婚的那一刻吗? 正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踩着地上的草屑。 下一刻,一把伞就罩在了何颖的头顶。 她惊异抬眼,就先看到了眼熟的黑伞。 “小杨,你怎么来了?”何父看清楚来人,也惊讶发问。 目光笼在她的眉眼上看了片刻,杨程然才含笑冲他点头,“伯母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正好,你也一起过来祭奠一下小颖的奶奶。” 何父笑着招呼,就把三根香递给他。 收伞接过,杨程然恭敬的引燃,鞠躬上香。 何颖全程低着头,最后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回去,才见他也开了车过来。 何父笑眯眯的先自己开车走了。 被留下的何颖无法,只好上了杨程然的车,闷声闷气的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凝着她看了看,杨程然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她,见她不接,眼底闪过一丝郁色。 突然就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拿着毛巾细细擦拭着她额头上的雨水。 何颖一懵,被迫对视才看清他神态隐隐压抑着什么。 擦干净了水渍,杨程然手指几番捏起又松开,才能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何颖,不要让我再联系不到你了,好吗?” 何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然怎么能从他的口吻中听出一丝无奈的恳求。她怔怔发着愣,分不清他说的是现在,还是八年之前。 杨程然则是蹙了蹙眉心,一只手还紧捏着她的胳膊,无尽的旷野中,车子分隔出一个小空间,雨滴落下来的声音就被放大许多。 “我收到你的短信,说你想要离职。再之后我打你电话,就关机不通了。何颖,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已经减轻了许多,何颖吸吸鼻子,也实在没想到就因为这他会追过来,“离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