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弓瞄准铜锣拉了几下试了试手感,然后自觉地拿起黑色的布条蒙住了眼睛。 老板将五颗打磨比较光滑的小石子递到他手里。 “咚”地一声,第一个石子应声打中,周围响起年轻的公子小姐的惊呼声。 沈照听见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小姐红着脸,悄悄向同行的小姐妹耳语道:“这位公子生得可真好看,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郎君呢。” “是啊是啊,长得好看,手法也准。”另一个小姑娘神色也和她差不多,激动地回道:“这不就是话本里纵酒放歌、恣意昂扬的五陵少年。” 这小子……真有这么好看? 沈照闻言也狐疑地将目光从谢濯手中的弹弓转到他的脸上,一望过去就移不开眼。 都道灯下看美人,此话果真不假。 影影绰绰的华灯下,紫衣少年眼睛虽然被蒙上了,但丝毫不损其气质与颜值。微风轻轻拂起对方的衣带,身姿挺拔,如日月入怀,凭栏观雪,令人见之忘俗。 沈照又想起以前京中的贵女们,只敢红着脸望着矜贵的紫衣侯世子的背影,偷偷地评价他:“濯濯如月夜拂柳,朗朗如松下听风”。 当时沈照还不不以为然,暗笑她们是没见过谢濯这只笨蛋小狗每天蠢蠢地摇着尾巴撒欢的样子。 沈照这时候意识到,谢濯他……好像真的有点好看耶。 可以啊,兄弟竟有如此姿色。 当谢濯连续打中五次,沈照于是赶紧回过神,拿起一个雪娃娃揣到怀里,冲老板得意笑笑:“我的了。” 老板也点点头,客气的向她回以微笑。 当谢濯机械般地一直打一直中,沈照怀中的雪娃娃快要拿不下时,老板就逐渐笑不出来了。 “公子,我看这位姑娘都快要拿不下了,要不然咱适可而止吧就。”老板弱弱的冲谢濯喊道。 谢濯听到沈照拿不下了,就不再继续了,摘了眼上的布带就转头,眼睛亮亮的看向沈照,像一只急待表扬的小狗:“怎么样?本公子厉害不厉害?比不比魏子都那个木头强?” “哇,厉害厉害,行川哥哥也太厉害了吧。”沈照故意顺着他。 谢濯闻言终于满意,傲娇挑挑眉。 谢濯伸出手,手上竟还剩下一个小石子:“阿照想不想试试?” “我可以吗?”沈照惊喜地看着对方,“我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个。”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谢濯笑笑,“又不需要赢了,让你试试,逗你开心而已。” “嗯嗯嗯!”沈照期待地点点头,将怀中的雪娃娃放到一旁,接过他手中的小石子和弹弓。 谢濯神色温柔地帮沈照系上布带。 沈照假装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下,还冲摊老板道:“老板,你就等着看吧。” 摊老板看出来她不会玩,对于这种人菜瘾还大的,老板并未拆穿,客气地笑了笑:“请。” 小石子“咻”的一声向不知名的远处飞去,随即,摊老板的笑凝固在脸上。 沈照带着眼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嘭”的一声,紧接着,她感觉到一双手横在了她的腰间,她似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冷梅香环绕在鼻翼。 怀抱的主人将她往后带离,待她站稳才松开了手,接着四面八方响起惊叫声。 “没事吧?”谢濯拉着她上下看了看关切地问道。 沈照急忙拉下眼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造下的一片狼藉。原来那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打中了旁边卖酒的坛子,几个摆放整齐的坛子从酒架上面滚落了下来,碎了一地,惊起了一片行人。 她是没事,就是不知道别人有没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怕,我去看看。” 确认了她没事之后,谢濯敲了敲她的脑门:“别乱跑,去对面酒楼二楼等我,我先前预定的有位置。” 沈照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孩子,扣着手手乖巧地点点头。 谢濯目送她走上对面酒楼二楼,才转过身无奈的摇头笑笑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沈照趴在对面酒楼二楼的栏杆上,注视着这个矜贵无双云端高阳般的紫衣侯世子,耐心地向摊主和路人一一赔礼。 心中忽然产生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人群中,一晃而过,她好像看见了魏子都,一晃眼又不见了。 ………… 原来魏子都刚好巡查至此,听见瓦罐碎裂的声音,他几步走上前去,刚好看见一位姑娘身体一歪,竟要倒向那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