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倒不如她放开手,能者居之。 听了半天,昌敏郡主也没听出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语。 直到楼星盏拉着沈照匆匆离席了,昌敏郡主也没听懂:“她们……神神秘秘地在谋划些干什么呢?” 二公主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思索半天,想起陆机那张俊脸,好像才终于豁然开朗:“皇姐她,这是瞧上那新科状元郎了啊。” ………… 东湖。 春日宜宴,本来就是踏青赏乐的好时节。再加上今日诗会的缘故,东湖已经称得上是游人如织。有不少文人墨客汇聚于此,寻常的布衣之士与登科的士大夫之流皆有之,当然也不乏诸多附庸风雅之辈。 在春风吹拂下,湖岸边斜柳依依。碧色的春水泛起细小的波纹。不远处几艘装扮精美的花船缓缓驶来,耳畔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丝竹吟唱声,更增几分诗情画意。 沈照一行四人总算来到东湖,她直至此时才真正见到了楼星盏那传说中的“二哥”。一身白色绣锦长褂,性子温雅,行止端静。 再看一旁的陆机,一身绯红锦袍,身形修长。俊秀的面容稍显几分青涩之气,肤色干净透彻,眸如星月,熠熠生辉。腰间系一枚弯月形玉饰,执卷的手修长,指节明晰。 有那么一瞬间,沈照突然好像能感受到楼星盏的快乐了。 沈照盯着他看得时间略长了些,对方便显示出一些局促,脸色已经开始一寸一寸地红了起来。 楼星盏见此情形乐得直不起来腰,拍拍沈照道:“你可别盯着他看了,再看一会儿,陆公子怕是都要变红脸关公了。” 闻言,陆机的脸色红得更甚。 沈照轻笑一声,耳边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有铮铮琴音传来,颇为悦耳。 抬头望去,不远处一片地方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且女子居多。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只看见一袭白色的衣角。 楼星盏却立刻星星眼,拉着她二哥便往人群中冲:“姬长卿!是姬长卿耶!” 沈照想起来了,不就是上次让楼星盏在漱玉斋亏了五十金的那位吗?现在还没有由爱生恨,看得出来应该是真爱了。 沈照只顾得吃瓜八卦,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群,被一个小姑娘撞了一个趔趄。 “小心!”陆机伸出手稳稳地扶了一下沈照,在对方站稳之后却又立即松开手,改为虚扶在对方腰后:“这里人太多了,不如我们去前面等他们吧。” 沈照点点头。 湖边和风轻送,不远处的花船上送来阵阵香气。花船上的一众歌姬看陆机年纪尚轻又长相俊俏,隔着岸逗他:“这位公子,来船上坐会儿啊。” 沈照揶揄地看向陆机:“哟,陆大人还在上面听过曲儿啊?” 陆机的脸又隐隐约约地红了起来:“绝无此事!” 沈照心中暗自发笑,总想逗逗他。她还没见过那么纯情的男子呢,动不动就爱脸红。 岸边还有小摊贩在空处有卖糕点的,看着软软糯糯的,沈照感觉应该会很好吃,就是排队的人有点太多了。 陆机看出沈照一直往旁边的糕点上瞟,一边暗自惊叹长公主竟然会喜欢这些街巷小吃,但还是很有眼色的排队给沈照买了一份。 沈照看着陆机修长匀称的手递过来的糕点,略带惊喜地抬头看向他:“多谢陆大人。” 两相对望,陆机面对着沈照那双似有熠熠星光的杏眸,微风亲吻她的裙摆,鼻翼间似乎已经传来阵阵的水芙蓉香气,终究还是陆机扛不住先别过去了头。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想起他从陈郡赴京赶考之时,她的三妹妹调侃他时的玩笑话。 “听说当朝的长公主雪肤花貌,殊色无双。兄长他日若是能够高中状元,先尚公主再衣锦还乡,岂不妙哉!” 那时的陆机并没有将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心中嗤笑,他身为男子,自己便可借翰墨扬身,何须依靠女人来光耀门楣。 可如今…… 陆机喉结动了动,盯着沈照因为往嘴里塞糕点而鼓鼓的侧颜,暗叹一声:“殿下喜欢就好。” 湖上的花船此时正表演这节目,船内一时不知为何一阵锣鼓喧天,沈照没有听清陆机说的什么:“啊?你说什么?” 陆机羞涩地笑笑:“其实也没有说什么。” 沈照依旧没有听清,迷茫地看着对方:“美女?什么美女?” 陆机:“……” “我说,”陆机叹口气,感叹沈照空耳有些严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加大音量,企图盖过船上的锣鼓声:“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