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外有人,这一行厉害的人有很多。” 徐翡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到嘴里,就着水下肚。 “徐江绾,你知道为什么你性格温和,也不随意处罚人,徐家很多人不敢跟你多说话吗?” 徐江绾歪头,“为什么?” “徐家西北角的祀堂,有机会你进去看看。” “祀堂外有阵,我进不去。” 徐翡震惊,徐家西北角的祀堂居然有阵,她不知道,也没听师傅提起过。 徐家西北角的祀堂,供奉的是徐家历任姑奶奶,徐江绾死后也会被供奉到那里,而不是入徐家的总祀堂。 每次徐家人要先祭拜西北角的祀堂,再到总祀堂祭拜,这也是为何会有人叫徐江绾小姑奶奶的缘故。 徐江绾没往深了想,如今她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找鬼见愁上,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细想徐翡话中的含义。 月末,徐莲再次来东都,要徐江绾陪着去一趟东宫。 “去做什么?”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徐莲唉声叹气,眉头皱的快拧成一个死疙瘩了。 半年前,徐莲在丘灵寺救了个小孩儿,那小孩儿顽皮,寒冬腊月的跑到雪地里打滚儿撞树玩儿,丘灵寺院内有一颗百年大树,树上的积雪松动,差点将那小孩砸在雪堆里,徐莲眼疾手快的将孩子拽了回来,这一拽可不得了了。 “我发誓,我要是知道那是太孙的庶子,我绝对转身就跑!连热闹都不会看!” “后来呢?” “后来?哼!”徐莲愤怒道,“侧妃娘娘看我不顺眼,好在太孙是个秉性好的,这不是,侧妃娘娘身子骨不适,太医医不好,怀疑是邪祟作怪,召我去东宫做法。” “你会做法?” “跟大和尚学了几句,到时候我叽里咕噜的说糊弄过去就行。” “侧妃以为太孙对你有好感,所以看你不顺眼?” 徐莲忙点头,“对对对,我怀疑她被降智了,放谁救了太孙得孩子,太孙态度都会好一些吧。” “那你叫我去是?” “站脚助威,怎么说我也是徐家的人,你不去,我怕她不信。” “真是个傻姑娘。” 徐家名头在外,在权贵眼中,你就是再厉害能厉害的过钦天监吗,再有本事,也是要倚仗天家吃饭的,太孙得纵容才是侧妃为难的底气。 徐莲贱兮兮的说,“我想看她被折寿的样子。” 徐江绾刚接手徐家那会儿被路途经过的小郡主为难过,人家拿权势压人,徐江绾不跪也要跪,她身后是徐家几十口人。 小郡主是美滋滋的整治了徐江绾一番,出了营洲后,便病倒了,连夜回东都,连太医都查不出什么毛病,就这么病歪歪的过了月余,突然就好了,可好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体态大不如从前,仿佛老了三岁。 “自那之后,营洲说书的先生都说你跪一跪,少三年。” “看来你们是很悠闲,拿我打发时间。” 小郡主那事是巧合,若是跪一跪少三年,徐家的列祖列宗怕是都投不了胎,转不得世。 太孙字庭祺,是圣上唯一的孙子,太子体弱,靖元五年就薨了,吴庭祺是当今圣上一手带大的,整个东宫,也只有太孙一个主子。 二人跟着宫人进入景和宫,夏侧妃靠在塌上,宫女在按摩她的额头,徐莲和徐江绾对视一眼,屈膝叩头。 “民女徐莲。” “徐江绾。” “叩见夏侧妃。” “叩见夏侧妃。” 半响,夏青禾挥挥手,让宫女下去了,摆弄自己新染的指甲。 “徐小姐可让本宫好等。” 徐莲心里骂骂咧咧,‘老娘在营洲,从营洲到东都要多久你心里没个数嘛,还好等,好等个屁!’ 脸上却恭敬的回道,“请夏侧妃恕罪。” 徐江绾跪在一旁头都没抬,听着两人明刀暗剑。 “恕什么罪,徐小姐说笑了,本宫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头疼的厉害,太医也没有办法,听闻徐小姐有法子,便想请徐小姐来试试。” ‘亏心事做多了呗。’徐莲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愿为夏侧妃解难。” 夏青禾不在意的笑,“瞧我这记性,起来吧。” 徐江绾借着徐莲的力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站定,夏侧妃没赐座,她们只能站着。 “民女这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