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艰难,人要吃饭,马要吃饭,你的小宠物吃得更是尤其的多……我们行路艰难,小姐。” 你有些不耐地瞪着逼近的男人:“你这次是受雇于国王,先生。无论是出于对陛下的忠诚,还是出于契约精神,都该完成好任务再和雇主谈钱的事情!” “总有点隐藏条款。”他耸了耸肩,不善地转动着匕首。 你抿紧了嘴唇,正要发难,却听见不远处传来水声大作。 “居然真是个公的!” 昨日被迷惑的佣兵观察了会儿,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随意从喂食的小小缝隙中将吃剩的羊下水丢进狭小的牢笼。 任何有智慧的生物都会将其视为挑衅。 于是人鱼因缺氧而阴郁的面色呈现出野兽般的暴戾,疯了一般的冲撞容器。 他也的确是只强壮的人鱼,在近乎自残的撞击下,玻璃顶盖渐渐出现了裂缝,而那金属搭锁的弹开更是令所有人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一只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从里掀开了顶盖。 人鱼食肉。 每年都会有几起水手被人鱼族群分食的传言。 慌忙抓起武器的佣兵脚下仿佛生了根,重心后移,面色惊恐。 平日里这只人鱼蜷缩在玻璃容器里,看着无力又脆弱;如今当他锋利的蹼爪搭在水箱边上,捕食者的眼睛打量着众人,大家才发现,他的身量比队列中最魁梧的男人还要修长挺阔。 “他在笑。” 人鱼露出个如若少年般无邪的笑容,略略撑起身子。 惊恐的佣兵挥舞着剑试图将他逼回水箱。 但他似乎不以为意,像是看见不听话沙丁鱼阻碍了自己的行径。 穿过纷乱的人群,一眼捕捉到了静静伫立的你。 “出什么事了!”佣兵队长高声叫喊着试图让其他人冷静下来。 人鱼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懒洋洋依靠在容器里。 “我发誓我只是在正常喂食!但他不肯吃!” 科斯林无措辩解着。 “行吧行吧,不过是只驯服的宠物,把你们吓的!” 队长却抱着手望着你好整以暇:“看吧小姐,你这条鱼多难伺候,我们的诉求是合乎情理的。” 他用匕首挑起你的卷曲的黑色长发,冰冷的刀锋映着你墨绿的眸子。 人鱼忽然猛地拍击水面,淋了队长一头一身;并一跃探出身子,朝着队长的脑袋抓过来。 幸好他戴了顶厚实的风帽。 幸好人鱼更多是警告。 队长瘫倒在人群中,看着抱臂冷眼的你,喘着粗气。 “不过是只驯服的宠物。”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格外的具有讽刺意味。 你捡起匕首,从烤架上余下的内脏中戳了一块,递到人鱼面前。 他应该不喜欢牲畜内脏,更不喜欢烟熏火燎的味道,遑论还是用刀锋对着他,所以略略蹙眉,露出点懵懵懂懂的神色。 你平静地望着他,逼近了点。 他偏了偏脑袋,还是违背本心地凑过脸来咬住了薄薄的肉片,艳红的舌尖柔软地舔舐过刀尖,蹭出一点点血痕,虽然下咽时还是本能地露出点嫌恶的表情,依然干脆利落地吞了下去。 你丢下了匕首,冷冷地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 “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喂吗?” 相比较越来越不服管教的佣兵,人鱼倒是越来越懂得如何讨好你。 当你把手贴在玻璃容器上,他会像孩童一般一根一根点过你的手指,比较你俩手掌的大小与差异。 当你一时兴起给人鱼喂食时,他会坐起来枕着自己的手臂摇着尾巴等待开饭。 于是你开始花更多时间和你的人鱼待在一起。 虽然大多数时候你们一个坐在车辕下,一个躺在容器里,你看你的书,人鱼吹自己的泡泡,但这并不妨碍你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我们还有两天,就能达到目的地。” 这潮湿、泥泞的旅途终于要告一段落,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你渴盼温暖舒适的热水澡,但对那座城市却毫无期待。 你的家族在政治斗争中落败,胜利者深谙让美貌的孤女孤零零地挣扎会比赶尽杀绝更加有趣,于是向国王建言,指定你父亲的表亲——家族争权的落败者监管你。 你知晓未来的家人如同食腐的秃鹫,曾经的艳羡更会加剧他们落井下石的乐趣,因而对新的泥沼简直厌烦透顶。然而你无可奈何,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