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脑袋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类男人,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一阵害怕,忙缩到走过来的妘安身后,抱住她的腿。 男子像一株大树拔地而起,身材高大挺拔,却长了一张过分斯文白皙的脸蛋,仿佛将书生的脑袋安在了暴徒的脖子上,有种诡异的割裂感。 他穿着一身黑,从头到脚除了那张脸之外,一丝皮肤都没外露,那双手也被玄铁手套藏得严严实实。 看起来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妘安揽着圆圆,站在男人三米开外,疑惑问:“你是谁?” 管事竟然放了一个陌生人进来。 男子朝她出示了一块玄铁令牌:“孟逐,刑部稽查司司主。” “孟大人,你怎么擅自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客厅里候着吗?等我通报了少主你才能进来……” 管事的过来禀报,看见原本应该等候在客厅的孟逐竟然已经来到了少主面前,忙向妘安告罪,“是小的疏忽,竟让外人闯进来打扰了您。” 妘安表示无碍,“不知孟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孟逐:“三天前的晚上赖宝楠被人杀了,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确定了嫌疑人——也就是妘少主你,城主命我请你去城主府走一趟。” 妘安大惊:“赖宝楠被人杀了?”嫌疑人还是她? 孟逐:“不错,妘少主,请吧。”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起来很客气,但又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 奉宁担心地抓住了妘安的袖子,妘安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孟大人,可否将你的身份令牌给我看看?”刚才孟逐只拿着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她都没看清,谁知道这块令牌是不是假冒伪造的呢? 孟逐将令牌递给她,妘安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云屏给她传音:“少主,令牌是真的。” 妘安将令牌还给了孟逐,又问:“城主让你请我去一趟城主府,那你手里可有什么凭证?” 孟逐神色隐隐不耐,“妘少主需要什么凭证?” 妘安:“若是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孟大人能担起责任吗?到时候城主不承认让你带走我的事,将锅推到你头上,到时你该如何?” 孟逐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位是妘家少主,想杀她或者想掳走她的人不在少数,若万一真有人趁机对她下手……自己能挡得住吗? 妘安:“我并非是不愿跟你去城主府,而是为孟大人你考虑,要不你还是先回城主府,问城主讨一张逮捕令什么的,再来请我?左右我就在这里,也跑不了。” 孟逐看了眼她身后的云屏和云葵,以及那些不断围拢过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围攻他的半妖们,显然是无法强行带走妘安安了。 既如此,他只好道:“希望妘少主说话算数,告辞。” 妘安:“孟大人慢走,不送。” 孟逐的身影一消失在眼前,云屏就道:“我这就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妘安:“嗯。” 妘家的四长老就是专门负责收集情报消息的,九州大陆各行各业各家的信息都会被情报探子汇总到他这里来。 赖宝楠被杀的事原本很小,但跟妘安这个少主挂上钩就很严重了。 云屏联系上四长老,很快就从他那里得知了赖宝楠被杀的大致经过。 她转而告诉给妘安:“赖宝楠被云葵打伤后,在家养了几天伤就又出去寻欢作乐了,三天前的晚上他宿在了一家青楼,陪他的一个姑娘半夜起来喝茶,发现赖宝楠死了,脖子被一种极为细小却锋利的武器割断了。 “稽查司的人从他的脖子里找到了一根红色的长发,而那根红发正是来自奉宁,您前几天刚给她和别的半妖在城主府上了户口,也因此您是她的监护人,对她负有监督之责。 “按照仙盟律令,凡登记在册的半妖所犯下的罪一律要算到主人头上,所以您成了杀死赖宝楠的嫌疑人。” 妘安:“原来如此。” 奉宁脸色煞白,几乎要站立不住:“主人,我没有杀赖宝楠。” 在桃园的这些天,是她自出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她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破坏呢? 虽然她的确恨不得赖宝楠死掉,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绝不会付诸行动给主人带来麻烦的! 妘安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跪到地上,“奉宁,我相信你。” 奉宁感觉整个身体都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滚烫了起来,泪水簌簌落下。 圆圆懵懂地望着她,“宁宁姐,你的眼睛怎么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