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恼人视线和警察们明显的差别化态度,让几名年纪稍轻的练习生开始有些沉不住气,“黎老师,老板怎么还没把我们保释出去?”
两三个练习生在旁附和。
“都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就剩我们了。”
“要不要再打个电话啊?”
“他不在可以让别人来啊。”
起头的那人犹豫着道:“老板他该不会是不打算管我们了吧?”
这句问话如雷入水。
“不会吧?!那我们咋办?”
“黎老师还在这儿呢!”
“要不要联系家里?”
此时可以清晰看出,加入俞文集团不久的年轻练习生,和进入公司半年以上的练习生间的分别。前者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后者则安安静静。
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陶澄突然猛地站起起,沉声道:“都说够了吗?”
“既然你们想找人来迁怒,那不如就算在我头上。怪我带你们来!也怪我没有及时带你们离开!”
陶澄都不敢想外头的情况。
国外尤其是美利坚的歌手,吸毒虽不是业内常态,但也并非什么让他们自此跌落神坛再也爬不起来的黑点。
而国内则不同。
毒品代表着国仇与家恨。
沾染鲜血与金钱的毒品就像是挑起罪恶的引子,背后站着无数警察们的英勇牺牲和无辜百姓的家破人亡,以及贩毒集团财迷心窍的心狠手辣。
零容忍、零接受。
是国人对待毒品应有的态度。
对于国内的明星艺人来说,凡是与吸毒沾边的报道,如果消息属实,轻则就此断送今后的职业生涯,重则被判刑入狱也完全是自作自受。
即便消息不属实,公关部门依旧得花费巨额的成本去洗清。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过如是。
而他们是在外国媒体和闪光灯的包围下,被几十号警察押送进警车,用丢脸丢到国外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归根结底只能怪自己不够警醒。明明已经察觉到音乐营里的乱象,却以为只要不参与就能独善其身,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想到这儿,陶澄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也好过被内疚感淹没。
“好了,都安静点。”
作为带队的老师,黎云晖的自责并不比陶澄少,“不管我们?九如已经坐飞机赶来,你们还想怎样?找人炸掉警察局把将我们欢天喜地迎回去?”
大家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挑头那人见状咬咬牙,装作假寐的样子合眼靠在墙上没再言语。
与此同时,和这儿一墙之隔的监控室里,被俞孟芪叫来帮忙的詹姆特将拘留室内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局长凯尔推开门,“詹姆特!”
二人久别重逢依旧熟稔,凯尔上来就同他开起玩笑:“派拉芒影业还不够你忙的?怎么有时间亲自过来?”
詹姆特笑着回道:“心上人的托付我当然得郑重对待,正好顺道拜访拜访你这位身居高位的老同学。”
“狗屁身居高位”,凯尔拉开凳子在他旁边坐下,“这几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詹姆特摇头,“不过他们公司老板是我的朋友。”
“哪位老板这么有本事,能请得动你这个大忙人?”凯尔好奇地问。
“俞九如。”
凯尔一愣:“俞家那位?”
见詹姆特点头应是,凯尔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还好你来得够快!”
“怎么这么说?”
凯尔指指监控器屏幕,“看到角落里身上有纹身的人了吗?他们指认毒品是从华国人的手机搞来的。”
今天的阵仗闹得太大,警局必须给媒体一个交代。比起那些被高价保释出去的知名歌手,这几个看起来面生也没什么背景,还没有公司过来掏保释金的华国人是再好不过的背锅对象。
詹姆特听到也难免后怕,这点小事要都搞砸了,他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漫漫追妻路岂不是又要遥遥无期。
两人谈话间,凯尔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响起:“局长,人已经到了。”
凯尔眼前一亮,拉上詹姆特往门口走去,“走,见见这位俞九如。”
詹姆特:“……”
你这么兴奋干嘛?
警局大厅。
站在门口的年轻男子眉眼间隐隐带着几分疲色,却依旧像块磁铁,牢牢吸附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詹姆特挥挥手,“俞!”
“詹姆特?”俞九如挑挑眉。
所以三姐提到的那位随叫随到的靠谱朋友是詹姆特?他突然看詹姆特有些不爽,但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位是?”
詹姆特为他介绍道:“这是纽市警察局的局长,凯尔·克鲁斯。”
“幸会。”俞九如伸出手。
凯尔笑着握上,“久仰大名。”
“来,进办公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