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
她摇头,又往边上挪了挪。
云啸辰像是看出来她心底的顾虑,忽而褪去面上调笑之色,微微眯起眸子看她。
下巴被他一只手轻轻捏住,男人手腕使力,让她正对着他。
花荫眨眨眼,抬眸同他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等他说话。
“阿荫可知,书房的床很硬,本王每日睡得很不舒服?”
他说得沉而缓,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在吐露心中为难。
她没睡过书房,自然不知道书房的床舒不舒服,再说……
“可当初是王爷自己要去书房睡觉的。”
别的她兴许不算清楚,但的确不是她要云啸辰睡在书房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大婚那日,他心心念念全是那堆批不完的折子,去书房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云啸辰闻言,眉梢轻挑,“为夫是担心阿荫不习惯。”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若非花荫悉知他的性子,可能会真的听信他的鬼话。
只是没想成,云啸辰而今不仅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还试图将她一军。
“我这般为阿荫考虑,阿荫是不是偶尔也该替夫君想想?”
花荫下意识往后一仰,抱膝坐在床上,狐疑道:“我很为王爷着想的……”
“比如?”
“比如……”
她一时间竟就这么哽住。
那枚装了定神香的金香囊,是她为了寻云啸辰庇护才赠与他,金蝉是为了哄他开心,就连那玉冠,也单纯是因为她自己的喜好才托人做出来让他戴着。
仔细想想,其他时候,更多的是她要云啸辰陪她四处游玩。
“我……看你平日很累,让你出来散心呢……”说到后头,就叫她自己都不忍心再说下去。
一点也不像
话。
思及此处,花荫忽然蹙了眉头,往云啸辰这头爬了爬,望向跟前的男子,“王爷,我是不是不够体贴?”
云啸辰原本悠闲地倚在床头看她会如何辩解,不料花荫似乎开始有些自责。
他设坑套她的话,无非是为了让花荫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如今女子一双剪水眸比方才暗淡许多,仿若有乌云遮蔽其中星点。
他跟着皱了眉,毫不犹豫地一把将人捞过来,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她脸上一掐。
花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人被勾得往前倾,半趴在云啸辰身上,身子被锁住,脸颊也被掐得有些疼。
他下手明显比从前重了一些。
“疼……”花荫想要避开脸上的手,却又被人揽住动弹不得,无奈委屈道,“王爷再掐,会变丑的!”
男人闻声松手,却不将她放开,而是沉声道:“阿荫嫁来上京前是一国公主,进我王府之后是堂堂摄政王妃,你从不寻衅闹事,亦无需特地讨好旁人,至于体贴一词,更不该是你妄自菲薄的缘由。”
说着,他顿了顿,钳住她的手也随之松开,“总之,阿荫像如今这样单纯无忧,就很好。”
花荫被他一连串的话说得愣住,脖子上的臂膀松懈,她也仍未起身。
而是呆了许久,才重新勾起朱唇。
她抿嘴笑笑,歪着头郑重道:“我知道了!”
说罢,她从云啸辰身上起开,侧坐在他边上,“王爷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呢。”
不罔她一番教导。
云啸辰见她恢复神采的眉眼,抱臂倚在床沿,“为夫深得阿荫教诲,做得这么好,阿荫是不是也该给些奖赏?”
“奖赏?”
这个她在行。
那云锦荷包就是她专门用来装些零零碎碎的小赏赐用的,平日里兴致不错,挥手便能赏出去许多。
花荫在腰上摸了摸,忽的想起什么,愣愣看向云啸辰,“荷包没带在身上,待明日回去了,再给王爷怎么样?”
昨夜她图方便,没将荷包带来。
然而云啸辰这时候倒又不好说话起来,眉头一拧,脸上多有不悦,懒懒问道:“本王像是随便就能打发的人?”
她没有想随便打发。
花荫抿唇,认真回道
:“可眼下我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我不会赖账的。”
“什么也没有?”男子眯眼看向他,嘴角忽而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我觉得有。”
花荫尚未反应过来,刚想问他此话何意,后脑勺便被他轻轻扣住。
她再度被人轻而易举揽过去,错愕间,云啸辰的脸在她眼中放大,隐约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她下意识闭了眼,一句“非礼”就在嘴边,却只感受到额头和鼻尖传来的热度。
花荫痴愣地半睁开眸子,才发现云啸辰只是额头鼻尖和她相抵,并没有再做其他。
想了想,她还是把“非礼”两个字吞了回去。
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抵触。
她戚戚地欲言又止,一阵雷声渐小,耳边又传来云啸辰的低笑和打趣。
“阿荫挺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加更的,结果码着码着就到凌晨了呜呜,我看看今天能不能赶在十二点前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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