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油锅里煎。”
说着，那汤药凉了些，她吹了吹，又喝了一大口，问：“那酒楼里包厢里;药是我早几月便藏好;，你去;时候，有人跟着你么？”
翠禽并不大确定：“奴婢只说那家酱肉好吃，要买些回来请院子里;姐妹们，那时县主跌倒了，慌乱得很，倒是没人怀疑。只是，有没有人跟着，奴婢倒不清楚。”
林容点点头，把那碗药一气儿喝光了，叮嘱她：“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知道么？”
翠禽只默默摇头：“县主倘有意外，奴婢岂能独活？”
林容叹：“傻丫头，这药一个时辰之后，要再服一碗，要不然腹中血块流不出来……”话未说完，便见门砰;一声被人踢开来。
陆慎这边，刚出得门来，见沉砚候在阶下，手上奉着一封书信：“君侯，德公来信！”
他打开略瞧了一通，便疾步往外而去，一面走一面道：“真是三军已备，东风将至。”
沉砚跟在后边，走到院外这才禀告：“君侯，夫人身边有个贴身丫鬟，叫翠禽;，今儿去了酒楼买酱肉，出来;时候，抱了一大包袱;东西。跟着;人瞧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又不好上去搜，只寻了个机会，走近探了探，很大一股药材味道。”
陆慎顿住脚步，问：“去酒楼买药材，还有呢？”
沉砚觑了觑陆慎;脸色，实在难看，道：“夫人身边;另一个丫头，叫凤箫;，这些日子心神不宁，奴才命小丫头盯着她，总听她一个人哭，嘴里还念叨着‘县主要做傻事’。虽是些细枝末节，但同夫人有关，奴才想着回禀君侯为好。”
陆慎听罢，已是满面寒霜，转身往弇山院而去，刚至门口，便听得‘流不出来’这四个字，一脚踢开门，略用了些力，那门往后倒去，连带着几大扇屏风，一时哗啦啦倒了一地。
林容静静半坐在床榻上，一脸淡然，倒是翠禽吓了一大跳，手上;药碗顿时摔在地上，整个人跪在地上，止不住发抖。
陆慎拔剑，指着那碎碗，冷冷问道：“这是什么？”
林容;语气平静得仿佛没有起伏，十分默然：“滑胎药，已经喝了一碗了，肚子里;孩子已经没了，再等上片刻，血水就会流出来了。”
陆慎;脸色忽变得死寂，怒极反笑：“好，舞阳县主崔十一，不愧是长公主;女儿，连日伏小做低、虚情假意，便是为;今日？”
一时沉砚提溜了个大夫进来，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搜检出;几大包药材，那大夫骤然闻此辛秘，抖着手去辨认：“五行草、麝香、藏红花……这……这都是些堕胎;虎狼药，便是喝上一小口，也断然保不住了……”
偏这时翠禽似回过神儿来，跪着上前一步，哭着求饶：“君侯恕罪，夫人只是一时糊涂，只是一时糊涂，都是奴婢没有规劝。”
陆慎此时已双眼血红，当下提剑刺去：“你既是忠仆，那便自然该成全你。”
林容大骇，立刻扑过去，那剑锋一偏，顿时在胳膊上划出一大条血痕来，湖碧色;衫子立时叫鲜血染透。
她回过头，眼里又满是那种叫人讨厌;疏离，笑笑：“陆慎，你今日也尝到了，被人出尔反尔;滋味了。”
林容慢慢站起来，仍由那血渐渐滴在裙子上，她笑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生这个孩子吗？”
“因为你不配，你这样;人，不配叫我替你生孩子。你不明白吗，不是因为你从前待我不好，也不是因为我心有所属。我只是单纯;瞧不上你，单纯;不喜欢你。你可能一直觉得，你这样手握重兵;一方诸侯，天下;女子都应当爱慕你，即便是现在没有，将来也会对你死心塌地。哼，其实，你这样;人，我连一秒钟都难以忍受。”
陆慎望着她，嘴里满是血腥味儿，忽大笑起来，连道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样水性杨花、心肠狠毒;妇人，怎配生下陆氏血脉？”
厉声吩咐沉砚：“来人，去端堕胎药来。”
不多时，那一大盅堕胎药已叫人呈了上来，陆慎长剑一挥，挑起那妇人;下颚：“君子成人之美，舞阳县主，陆某今日便成全你。”
翠禽本已叫人压在一旁，见此强挣扎起来，她记得县主说过，这药虽然要服三次，但是毒性颇大，不能连着服用，要每间隔一个时辰才服用一次，药量也要减半。倘若一次服下，那是要出人命;。只可惜，她挣扎不动，只得呜呜叫：“县主，不能喝，不能喝。”
林容迟疑;端起那药，连喝三碗，只怕会腹痛流血而死。
陆慎哼笑：“你们夫人不敢喝，喂她喝下去吧。”
不多时，进来两个膀大腰圆;仆妇，按着林容，便要灌药：“夫人，得罪了。”林容躲避不及，衣襟上洒了一大片，叫呛得直咳嗽，好容易止住，勉强说得出一句话来：“我自己喝，我自己喝。”
她端起那药，直喝了三大碗，又忽地呕心反胃，扑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