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嗡嗡声让他脊背发凉。紫丁香的浓浓气味刺进了他的鼻孔。
&34;从今天起,我的剑和灵魂将属于君主。我以怀德和万神殿的名义发誓,如果我违背了这个誓言,愿我的生命被没收,我的鲜血永远被玷污……”
&34;加入我的新兄弟姐妹们,因为荣誉比血更浓……”
“我们生死与共。我们是王者之刃。”
歌声达到了高潮。一种眩晕感笼罩着艾因,他的眼睛向后缩了缩。他在坠落,世界在他周围旋转,戴着兜帽的歌曲编织者继续他们疯狂的吟唱
然后他的思想离开了他的身体,他不再在那里。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凝视着一个陌生的场景。一个是高高的国王,更年轻更苗条,只有一个下巴,美丽的王后在他身边。一个小女孩站在他们中间,金色的头发像她的微笑一样明亮,鼻子上有一点点雀斑——是塞莉娜公主。
还有另一个人和他们在一起,一个有着同样光彩照人的头发的青春期男孩,尽管他脸上总是挂着假笑。他对国王和王后说了些什么,他们都笑了。伊利亚伸手抚弄男孩的头发。
影像变得模糊不清,然后重新组合,这次他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在房间的另一边,噼啪作响的壁炉旁边是另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啤酒和食物。贵族们、女士们和其他宫廷贵族们聚集在它周围,笑着、喝着,分享着当天的新闻。金发男孩又出现了,只不过他不再是男孩,而是一个年轻人。当他吹嘘自己的技艺,说话时姿态宏伟,面带自信的微笑,女士们都惊奇地看着他。
公主看着艾因,来到他身边坐下。他发现自己转过身去,低头盯着杯子里的淡黄色液体。炉火熊熊,似乎离他的桌子只有一步之遥。
这些场景继续无缝衔接,就像无尽的水波荡漾在池塘中。他看到这个金发男孩擅长剑术和学术,从未远离国王和王后。他们总是面带微笑。在男孩身边,艾顿是一个更年轻、更优秀的男人,而女王也光彩照人。这个男孩的生活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好运之上。
每一个场景都有鲜明的对比,这是一段灰色的记忆,其他孩子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在他背后说着恶毒的话。有一些场景中艾顿和伊利亚忽略了他,甚至出于未知的原因告诫他。艾因发现自己经常独自一人,身边只有书和公主陪伴。有时他沮丧地尖叫,并敲打墙壁,尽管这只是在他自己房间的隐私。
记忆的洪流停止了,汇成了最后一个幻影。这是一场葬礼,穿着丧服的女人和表情严肃的男人都低垂着眼睛。伊利亚趴在棺材上哭泣,而艾顿站在她身后。艾因所到之处,人们都轻蔑地回头看,甚至不试图掩饰他们的厌恶。他到处听到谈话的片段。他是新的王储,新的王位继承人。无人理解的恶魔,家族的黑马。
天空变得灰暗,大火在倾盆大雨中燃烧。当艾因带着公主离开时,他瞥见了自己在快速形成的水坑中的倒影。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盯着他,他的眼睛是令人不安的紫色,他的头发是骨白色。这两个特征都不属于国王或女王。他真的是一个恶魔,一个助产士在出生时的错误。难怪他会被鄙视。
池塘泛起涟漪,艾因睁开了眼睛。他伸开四肢躺在床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旁边有一扇窗户,被初升的太阳照成了橘黄色。
他坐了起来,以为疼痛会穿透他的四肢,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事实上,他感到精神焕发他的血管里有一种充满活力的嗡嗡声,一种脉动,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跳动。他从床单下抽出右手,弯曲它。
“站立”
这个词粉碎了他脑海中所有其他的想法,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光着脚站在窗户旁边,在他单薄的睡袍下瑟瑟发抖。屋外,奥尔多兰的红金树在晨光的照耀下焕发了生机。
“我想它起作用了,”埃奥斯说。“艾因,祝贺你从仪式中幸存下来。你现在是王刃了。”王子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边,手里拿着一本布满灰尘的旧书。他把束腰外衣换成了锁子甲衬衫,短矛放在身旁的地上,看起来准备骑马出征。
“一把御剑……”审判的记忆闪过他的脑海。“艾文!莱茵和加拉克斯……他们在哪里?”
“那两个盗贼是德鲁伊的人,他们在安排我们去达特茅斯。”艾奥斯回答道。“至于那个女孩,我没有想法。她很快就会出现在军营,如果她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站起来,把一个沉重的包裹扔在艾因的脚边。“这些现在是你的了。一旦你整理好了,我们就离开。我们越早结束这件事,越好。”
“那些记忆,”艾因脱口而出。“是吗?&34;
伊奥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紫罗兰色的眼睛冒火。“是的,它们是我的。现在,拿起你的东西。”
那个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艾因弯下腰,把麻袋拿在手中。伊奥斯做了个鬼脸,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上。
“该死,”他发誓说。“下达命令比我想象的要难。难怪父亲从来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