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连浩东,忠信义的老顶连浩龙是我亲大哥。以后这间场子呢,就由我忠信义来睇。有时间的话约这间夜总会的老板出来聊天,我至钟意同斯文人聊天。”
“仲有,今晚的一切损失包在我身上。一阵间,每桌送只白兰地,同埋一个果盘。”同经理说完,连浩东还扭头同那些已经站起身的客人说道。“唔好意思,各位唔好意思。欢迎常来,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半个小时后,夜总会已经恢复平静。原先的睇场,大飞的十几个马仔已经让连浩东的小弟扔到了后巷。而后者正坐在包厢中,同经理喝酒
聊天。骆天虹靠在大厅吧台,眼前已经有几个空的大号啤酒杯
正巧连浩东的头马阿进出来到厕所放水,他看到骆天虹正在一个人喝闷酒,眼珠子一转,掉头走了过去。“天虹哥,你仲唔走啊。”
这个家伙笑得贱兮兮,他一把揽住骆天虹的肩膀。“你再好打有春用啊,现在出来行,是讲势力,讲单位的。现在已经不是拿刀就可以搵食的时代了。”
“你已经过时了!”
“是咩?”骆天虹笑笑,他拿起酒保刚递过来的啤酒,一口气饮尽。放下杯子后,周围望望,在台下的格挡处找到一把用来切柠檬的小刀。
“借来用下。”
骆天虹拿起这把巴掌长的生果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阿进的面前耍起了刀花。小刀飞舞之间,阿进感觉到自己的刘海一撮一撮地被削落。随着而来,他感觉到自己眼睫毛在微微地颤动。管中窥豹,小刀在他的眼中,顿时就像是巨大的门板般。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在自己的眼珠子前,鼻尖,还有嘴唇凸起处划过。就连下巴稀疏的胡渣,都被销掉几根。
“这把刀可以搵食吗?”一连串的刀花过后,骆天虹收回水果刀,对着阿进笑道。
“可……可以。”肉在砧板上,阿进显然没有了之前的硬气。话语也随之变得支支吾吾。
“仲未完的!”骆天虹拉过阿进的右臂,将他的手掌摊开压在吧台上,随即旋转刀口朝下,对准后者手掌五指间的缝隙,来回刺入。频率快而惊人。
“啊!唔好啊,停手啊……”看到水果刀的每一下刺激,都距离自己的手指近在咫尺。只要骆天虹手抖一抖,自己就得变成九指神丐洪七公了。阿进不由得着急得大喊。
“叫我咩嘢?我听唔到哦。”骆天虹手上速度不降反增。
“天虹……天虹哥,停手啊。”在危险
面前,阿进总算认低威起来,急忙求饶。
“哼。”骆天虹这才将手中水果刀停在半空。
“屌你老母……”眼见自己脱困,阿金口臭的毛病就又犯了。本来以及稀疏平常的口头禅,在骆天虹听来,确是实实在在的挑衅了。
“找死!”对方话语刚落,骆天虹不再客气。停在半空中的右手猛然落下,手里的水果刀如同银弹一般下坠。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指缝,而是阿进的手背。
“啊!”阿进的右手,被水果刀狠狠地钉在了吧台上。这是实木吧台,不必大理石的软上几分。一把便利店买来的小刀,隔着几公分厚的手掌都能稳稳钉在台面,可见骆天虹的力气之大。对刀锋的尺度把握也是恰到好处。
手掌位置受伤,血不会留得很多。但是阿进那杀猪般的哀嚎声,就算现场开着大分贝的音响,周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连浩东走出来一望,眼中精光闪烁。
“骆天虹,你再度做咩?”
“你点解唔问问你这个马仔头先讲咗咩?”骆天虹手指在啤酒杯沿轻刮,表情很是玩味。
连浩东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大概是自己的头马阿进说了什么话得罪了骆天虹。这条友口臭可是出了名的。
“就算阿进边度唔对边度错,都是自己兄弟,你也不应该下这么狠手!”
阿进左手扶着右臂,不断哀嚎。他自己不敢将刀子拔出来,更不敢乱动。现场情况极其诡异。
“我作为忠信义的是四二六红棍,更是深水埗的堂主!教训一个口出狂言,不分尊卑的帮内四九仔,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骆天虹倒也不再客气,直接硬怼了回去。
“你!”连浩东也没有想到,这个武痴居然够胆反驳自己。
动静越来越大,刚才还在包厢中喝酒的忠信义马仔全都跑了过来。这堆人分成两拨,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