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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5(2 / 3)

响门铃的之后,隔了很久,门才被打开,迎面便是室内一阵干净又有些诡异的香气。

林曼吟换上了一条紫色丝绒裙,妆面径直,容光焕发,兴高采烈地开门。“语莺,你快进来,我带你参观我的画室,最近我有很多新灵感。”说话间,林曼吟看了一眼程明笃,微微一笑,“程总,这是闺蜜局,不好意思哦。”

程明笃自觉地去楼下的大厅等她。

屋内极其整洁,桌面被擦得一尘不染,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茶几上摆着两只茶杯,一只盛满,另一只空着。墙上的电子中百停在8月12日--婚礼前十天。“语莺,我是不是之前都没带你好好看过我的画作,这一次我跟你好好介绍一下。”

林曼吟一如既往地热情,但是这一切发生在凌晨三点,却透着一股子隐秘的诡异。

画室的门被推开。

灯光极亮,中央摆着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画布上交错着冷色系的光纹,线条密密织成一个近乎迷宫的结构,中央空着一块,等待作者的画龙点睛。蓝、灰、银三色交织成冷冽的几何图案,像是宇宙里天体孤独的自转,又隐隐像人的身体的姿态,带着病态的秩序和错乱交织的感觉,像是在努力压制一场即将崩塌的狂乱。

这本就是林曼吟作品的风格,叶语莺已经习惯了。林曼吟帮助叶语莺从轮椅上挪到了单人沙发上,独自走过去,站在画前,神情安静。

“这其实是我在油画系的最后一个作品,"权力与身躯',但是我一直没有画完,我画不完。”

“为什么。"叶语莺声音有些紧张。

林曼吟笑了一下,笑容里却毫无温度,“当时我的导师是学校里最有名的,他选择我一起完成这幅画作,我感觉是天大的幸运降临。后来我发现,这件作品的核心不在于权力,在于身躯,并且……是被注视的那一刻。”“语莺,我的身躯,在权力面前,是不属于我的……”“我当时不敢往别处去想,我以为被导师注视的身躯,是我成为艺术家必须付出的代价,直到最后,我被侵犯了,哭着从画室逃出去,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不安没有错,那不是艺术,那是一个圈套。”空气在这一刻,如同无数块玻璃碎渣,每一次呼吸都能划伤呼吸道。叶语莺怔住,心脏像被什么刀割了几寸深。“……曼吟。“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让声音不颤,“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林曼吟笑了,笑得太轻了,整个人都轻到仿佛能随风而逝。“我没告诉任何人。那时候我连报警都不敢,导师是艺术学院的教授,受害者的证词永远没有分量,而且我没有掌握证据。”她的指尖轻轻擦过那块未完成的空白,“那天之后,我消沉了很久,后来转去行为艺术。”

她停顿片刻,抬起头看向叶语莺,眼里没有泪,是一种被沧桑打磨后的干涸感。

“我做的行为艺术,所有的作品都和身体有关,但是我同时极度痛苦。”“其实,那是我求生的方式。”

她说这句话时,轻微地颤着。

“可惜的是,"她顿了顿,笑了一下,“我还是没能真的活下来。”“你还活着。"叶语莺握紧扶手,急切地说,“你现在在这里,曼吟。”林曼吟转过头,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她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像被掏空的玻璃珠。

这才是她真正的神态。

“我每天都在画画、开会、笑着应酬。我和寄南在一起,我知道他爱我。可我身体里的某个部分,早就死掉了。那天之后,它就再也没回来过。”“可是你还可以去修复它。"叶语莺哽咽,“心理医生、药物、支持系统,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我们会帮你的。”“语莺,"林曼吟轻轻打断她,“你以为我没试过吗?我在意大利的时候,最好的精神科医生都见过,但是无一人能让我不再痛苦”她走到窗边,轻轻掀起那层薄纱。窗外夜色寂静,远处江面上浮着灯带。“这些年,我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很幸福,但是我每晚都觉得,我被弄脏了,不可逆的。”

她回头,冲着叶语莺微微一笑,“你知道艺术圈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赞美我作品里的阴霾和痛感,让我荣誉加深,但是这都于事无补。”叶语莺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曼吟的作品一幅比一幅诡异,为什么那些装置里总有悬空的人影、断裂的肢体、反射的镜面。那不是风格,是她用自剖在书写,用痛苦为颜料完成的。“我今晚叫你来,“林曼吟说,声音平静到可怕,“是想让你替我见证,我终于要画完它了,也将战胜它!”

她走回画架前,从调色盘里取了一点颜料,银灰、深蓝、猩红混合在一起,笔触干净利落,不带半点思索,一气呵成,将画面最终连成了一具白骨。她放下画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样,我就可以自由了。”

她的笑容平静得让人恐惧。

下一秒,她忽然转过身,声音很轻柔:“语莺,你不要往楼下看,好吗?我怕我会吓到你。”

林曼吟已经站上了窗户大开的窗台,夜风将她的裙摆吹得翻飞,发丝凌乱而面容绝美。

叶语莺怔住。轮椅在地板上微微颤动,她拼命去够她,却够不到。“曼吟!别做傻事!”

林曼吟回过头,笑得灿烂极了,带着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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