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的距离。她佯装未觉,继续讲。
“第二日,那人想起此事,觉得若不是那池子太脏,当真是个好去处,便趁着天亮去打扫,可到了地方一看傻眼了。那池壁上鲜红一片,全是手指抓痕,池底也根本不是什么杂草一-是人泡得脱落的头发。那宫人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将这事说与头天夜里同去的伙伴,同伴却答”“……答什么?"虞白已经吓得瑟瑟缩缩,但还是没忍住追问。同时又不自觉朝人挪近了几步。
只剩一臂之遥了,燕昭估算了下距离,放慢语气压低声音,“同伴答,“我没和你一起去呀……
“啊!”虞白没控制住惊叫了声,整个人都快团起来了,“所以让他多待一会的是谁……你别讲了!”
“好好,我不讲了。“再要她继续讲也编不下去了。但他怎么还不过来?
燕昭盯着最后的那点距离,悠悠开口:“哎,不对……水里那黑色的是什么?″
虞白惊呼一声,像是真的踩到满池头发般跳了起来,被燕昭一把接进怀里。池水一阵乱响,回过神来时,耳边落进闷闷笑声。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又骗我?”
“是。"燕昭毫无愧疚地应下,“我想要你离我近些。怎么躲那么远?”“没……我没躲。“虞白一下羞得满脸烫热,“别问了,殿下,快放我下来……”氤氲水汽里,燕昭笑眯眯看着他,说好。
而后朝他抬起双手,一个很无奈的姿势,“可我刚才就已经松手了。”空气静了片刻,虞白愣愣低头,才发现是他双手双脚盘在人身上,紧紧抱着不放。
交缠的肢体,湿透紧贴的浴衣,一切都和他梦里的画面重叠。他真的很想退开,想躲去池子另一端,可全身力气仿佛散尽了,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更何况,后腰一热,燕昭的手又拢了回来,轻巧地截断了他所有退路。“我……”
“嗯。“燕昭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脸,轻轻蹭掉方才溅上的水痕,“你怎么了?”……“虞白心跳怦怦加快,看着近到几乎呼吸交织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海不自觉回想起那些梦,混乱又滚烫的画面交替闪回,像是在提醒他该做什么,就连周身的池水也在不停荡漾,推着他向前。他鬼使神差地向前,在人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又一下。
再想离开时他唇角忽地一痛,燕昭追上来咬住了他,强势地延续了原本蜻蜓点水似的吻。
吮吻加深,拢在他后腰的手也变了意味,燕昭掐着他腰侧摩挲着揉捏着,忽轻忽重,像是把玩掌中的玩具。
虞白从不知道腰肢是这样一个脆弱的部位,他几乎瞬间颤栗着鸣咽出声,盘在人身上的双腿也失了力气,软绵绵地就要往下滑。一股熟悉的感觉在他体内奔涌,像热,像痒,像是要往四肢百骸冲,又像要往胸腔小腹聚。
他被这样滚烫的感觉撞得头脑发晕,有一瞬险些沉迷,接着又猛然醒过神来。
不好。
这是他梦里那种感觉。
虞白忽地全身充满力气,一下从人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连退几步躲到角落,趴在池沿缩成一团。
燕昭有些茫然,"你……”
“我没、没事……“声音闷闷的从池子另一端传来,“那个,我听说,温泉不能泡太久,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莫名其妙。燕昭打量了他几眼,又回想片刻,恍然大悟。看来他也并非全然不通人事。
不过看他这副样子,像是快要羞晕过去了。知道他现在脸皮薄,没想过竞能这么薄,她想了想,体贴地装作没发现:“那我先出去了?”那边的声音已经和蚊子没什么区别:“我、我等一会…嗯,我是说,我有点冷,再泡一会…”
燕昭用尽力气才忍住没笑,起身裹了布巾,绕去屏风外面。薄薄屏风挡不住什么,窘迫难堪的鸣咽全被她收入耳中。好半响,里头才传来出水更衣的声音,又好半响,穿着木屐的脚步声响起。虞白一步一挪地走出来,低着头以一个近似鹌鹑的姿态站在她跟前,“殿下,我好了…我们回去吧。”
燕昭刚想逗他几句,就听不远草丛中案窣一响。她蓦地转头望去,黑夜空空,许久后闪过一抹棕黄,是只兔子。她收回视线又看向虞白,他还是方才那副模样,脑袋都快埋进领口里,可怜得不行。
这让她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是该收敛些让他慢慢来,还是该更进一步,看他羞耻崩溃。
牵着他下山的路上,燕昭还是没忍住逗他,“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没、没什……”
“一直听你喊冷,怕是体寒。”
“可能吧……”
“那就得多来泡泡。这样,明晚我们还来。”“……”
“怎么这个反应。你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和我一起来?”“没有,没有不喜欢…“虞白语无伦次解释,无助得像快哭了,“你别问了…燕昭想过有此一遭,再邀虞白来泡温泉或许很难,但没想到,就连私下见到他都变得很难。
入夜后是不可能的。
他好像突然去礼官那儿精修了一回,满口大防、规矩、于礼不合,早早关门熄灯,怎么哄都不肯出来。
想进他的小屋也是不可能的。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