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热腾腾又香甜地贴着她磨蹭。燕昭吞咽了下,刚迈出的脚步就又收了回来。“醉酒什么感觉?和我说说。”
她半拉半抱地把人带到一旁,在软榻上倚坐。“很热……有点晕,心跳有点快。”
虞白趴在她怀里挪来挪去,好半响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卸下一口气,整个人变得软绵绵,“而且,很想说话。”“想说什么?”
虞白撑起一点身子,用带着酒意又明亮又迷离的眼睛看着她。“喜欢你。”
燕昭笑了一下。
却被误解为不信,虞白委屈地皱起脸来,含糊地重复,“真的…真的喜欢你。”
燕昭把人往上拽了拽,在他眉心轻吻了下。“我也喜欢你。还有呢?”“还有…明年还想来这儿。”
“好。明年还来这里避暑。”
“想和你一起来……还想和你一起泡温泉。“说着他又撑起点身子,“殿下,你想不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一直躲你?”燕昭当时已经感觉到了个大概,但还是佯装不知,“你说。”虞白磨蹭着靠近她耳边,把他藏了好几日的秘密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末了还小声说:“我不敢让你知道,我觉得很丢脸。”燕昭已经快忍不住笑了。
“可你现在又亲口告诉我。"她抬手蹭蹭他烫热的脸,“已经丢尽了。”虞白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慢慢地埋下了头,“坏了……”
燕昭笑出了声,任他鹌鹑似的蜷成一团。
许久,才见他露出一张烧得通红的脸,扭捏里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那、那……
燕昭还在等他能“那"出个什么来,唇上忽地一热。虞白勾着她脖颈拉低,仰脸吻了上来。
不同于之前他蜻蜓点水式的献吻,这次他格外热情,唇瓣贴着她的磨来蹭去,舌尖一下一下轻触,手也不老实,在她腰腹胡乱地摸。突如其来的主动惊得燕昭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忙去捉他的手,“你等等…“为什么不行……我已经丢脸了,你都知道了,而且,而且……”虞白抿了抿水色晶莹的唇,凑近她耳边小声说,“而且……我已经成年了。”燕昭原本想说现在是白天,随时可能会有事,不方便。但已经邀请到这个地步,天大的事也没有眼前的重要了。她翻身把人压下去,虞白没防备,颤栗着鸣咽了声,又被她尽数吞入腹中。看得出他之前的坦然都是强撑,在这样的缠吻下没多久就招架不住了,被捉住时他惊慌地轻叫出声,缩着身子就往后躲,燕昭把他按回来,在他唇上咬了下,“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虞白蜷缩着碎碎喘着,整个人可怜得不行,唇瓣被吻得一片狼藉,脸上的晕红也一片狼藉。
许久,才颤颤吐出一口热气,“要……但是,但是……你轻一点,我受不了.…燕昭无声笑了下,拨开他衣领,轻轻咬了一口。呜咽声一下就变了调,太天真无知的身体,这就已经快要到极限。她退开半寸欣赏他混乱得濒临崩溃的表情,刚要继续,就听见门外响了不知多久的催促,
“殿下……殿下?殿下在里头吗?陛下传召呢。”“让他……“刚下意识呛声,燕昭就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燕飞鸿的话她得听。
她一下又气又无奈,埋头在虞白耳垂上咬了一口。他酒劲上来醉得更厉害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喊痛,又七手八脚地缠着她不肯放开,“你要去哪?”
“我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睡会吧。”燕昭拎来个薄毯给他盖上,想了想又在他眉心印了一吻作安抚,“等你酒醒了,不要又躲起来了。你什么样我都不讨厌。”也不知他听没听懂,闭上眼睛就睡了。
燕昭含着一口郁气出门,吩咐人熬上醒酒汤,又朝燕飞鸿在行宫办公的临清殿过去。
大雨下了整日,殿内潮得阴凉。燕昭人刚到,还没来得及依礼问安,就听座上的人抛来一句:
“听说你和你那伴读在一起了,还在夜里私会,拉拉扯扯?”燕昭微微一顿,若有所觉地朝殿内一侧望去,只见角落里还站了个人,藏在阴影里,她方才竞没发觉。
“二弟。”
她望着燕景,很快想起了那晚在温泉山上,她以为是只兔子的轻微动静。“这等细微秘事,二弟都如此清楚。看来平日里答不上来先生的提问,是有意藏拙了。”
燕景被她挖苦,脸色一阵难看,刚要辩驳,就被燕飞鸿打断,“你下去。”殿门开了又合,燕飞鸿脸上掠过一阵晦暗神色,显然对燕景这等告状行为并不满意。
这样的神情很快消失,他视线转向燕昭,再一次问:“阿昭,你和那伴读,可是真有其事?”
“是。“燕昭利落地应了,“二弟所言属实。本该尽早让父皇知晓,拖至今日,是儿臣之过。”
“只是父皇有一处误解,儿臣与虞小公子并非私会。”也是时候了,她撩袍拜下,行了个极其庄重的礼:“儿臣与虞小公子两心相悦,欲聘其为驸马,还望父皇成全。”无需推敲,无需斟酌。
同样的话,她早已默想过千百遍。
殿内安静了一瞬。
接着是斩钉截铁的: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