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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子(2 / 4)

她吸了口气,定了定心神,同母亲道:“今日若不去,我心难安。”只这一句,就让她母亲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嘱咐朝露等人扶着娘子:“仔细娘子的肚子!”

长孙嫣走过院中的两棵石榴树,立身在东殿门口,面朝着万贵妃,却是在吩咐赵德全:“我是承乾殿的主人,没我的准许,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可以被带出去。”

万贵妃被气得仰倒:“好,好,好!你当真要为难我至此?”长孙嫣并不答她这话:“宽儿是早产出生的,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发起烧来连烧上好几日,是他的母亲守着他,日日夜夜,衣不解带的照顾,才教他活到了今日。母亲怜子之心,天下都是一样,我想贵妃娘子也能理解。”“今若强使子离母,母不能活,子也难存,还请贵妃娘子体谅这两条人命。”

这话倒叫万氏迟疑了一瞬,她低下头,眸光闪烁,也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她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娘子,”两人回头,封远远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勉强立了起来,正站在她孩子的襁褓旁。

她面容凄惶,毫无血色,瞧着十分可怜,万氏见她这样,不由也心软了几分。

封远远勉强朝王妃挤出了一丝笑:“多谢娘子,记得这些。”她低头看了眼她的孩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方对贵妃道:“能过继给楚王,是这孩子的造化。我父母已逝,只有这孩子与我血脉相连,贵妃与我同为母亲,想必能懂我心绪。”

万贵妃立刻软了心肠,含泪点头:“我知道,你养着他吧,我不带他走。”封远远却摇头,俯身缓缓抱起孩子,吃力道:“我今已油尽灯枯,再照顾不了他,贵妃带他走吧。”

万氏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飞身上前接住孩子,泪如雨下:“你放心,我必定将他视如己出!”

有她这一句话,封远远就放了心。

万贵妃带着孩子走了,梁氏才飞奔过来,抱住封氏哭道:“你这又是何苦啊!”

杨氏立在她身后,面色惨白。

长孙嫣已尽人事,无意参与这场离别,叫朝露扶着回主殿,一边吩咐赵德全:“预备后事吧。”

封远远的葬礼上,杨念儿哭的最为伤心,她刚刚产子几天,最虚弱的时候,趴在封远远的棺椁上,哭的不能自已:“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她以为是她同万贵妃报的信,叫她下了决心抢走李宽的。如今她自己也生子,不免物伤其类。

梁五儿看她这样,又心疼,又不敢劝,只偷偷瞄王妃。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长孙嫣心中烦闷,只想瑞丈夫两脚出气,偏他又不在。她叫过梁氏来,吩咐她:“你去告诉她,没有人怪她,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梁氏忙领命去了,将杨氏劝住。

封氏的死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面,并没有引起什么涟漪。按照她的遗言,玉屏被拨去西殿,服侍梁氏。但玉屏来主殿磕头,请王妃允许她去万贵妃处照顾小郎君。长孙嫣原本以为万贵妃不能同意,只是叫人去问了一下,谁料万氏同意了。东殿一时荒凉下来,但这样的荒凉并没有持续太久。秦王立了大功,皇帝赏赐下了一批又一批的美貌宫人。西殿装不下,她们就住到了东殿。

东殿又热闹起来。

这些鲜艳明媚的美人们,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然而人一多了,矛盾就多了,今日谁少了胭脂水粉,明日谁又碰了谁,总有事端出来。秦王妃是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的,管理这些宫人的,是秦王妃的侍女秋霜。秋霜行事雷厉风行,从不偏颇,大小琐事,她都能处置得当。只是这样一来,她也难免繁忙,这日终于有闲暇,坐下来同素雪吃茶闲话。她恼怒于美人们的多事,又感叹于她们的可怜,被作为礼品随意的赏赐下来,一群人挤在狭小的宫殿里,连一盒胭脂都要争。素雪听了,却只恭维她:“姐姐不必担忧这些,您是王妃身前的体面人,必不能差的。”

她与娘家表兄有情,已经求过王妃娘子的恩典,只等补上合适的服侍宫人,就可以出宫嫁人,并可以管理王妃娘子在外面的产业。秦王这两年在长安内外置下不少产业,并给了王妃一些做私房,她管着内务,多少经手过一些,知道这是多大的油水。因此素雪如今格外玲珑,不仅着意讨好王妃与王妃的母亲,对于王妃的几个侍女,朝露绛云秋霜,都有意恭维。

不为别的,只为她们在王妃面前的面子情。且秋霜特殊,她知道秋霜的底细,是预备要给秦王的。秋霜听了她的恭维,却并没有得意,她瞧着外面的天空,叹道:“困在这样的四方天空里,又有什么好的呢?”

忽的,她眼前一亮,小跑过去:“林女医,您好长时间没来了!”林叙见到秋霜,笑道:“是啊,真是好久未见。”她是尚药局首屈一指的女医,秦王妃的身体一贯是她调理。只是她如今也很忙:“那日见了陆军医处理公主的箭伤,我方知包扎缝合之术也是门学问。我见过许多妇人胎大难产,口口会撕裂有伤,伤重者甚至丧命。若能将伤处缝合调理,或许能保全她们的性命,故而我最近都在钻研此道,少来给王妃请脉。”

今日司局吩咐她,秦王妃虽顺利产子,但产后身子总觉不适,去了几位御医也没有医好,叫她来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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