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可以为表哥做主了,想来很快就能定下婚事了。”
鲜于氏被说到心心坎里,终于支支吾吾道明了此行的目的:“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一想到你舅舅一去这些年,如今又是作为降臣回来的,我这心里就没着落。”
长孙嫣了然,笑道:“舅母只放心就是,那是我亲舅舅,我与二郎都想着呢,必定给舅舅个体面官职,叫他在京中风风光光的做官,届时表兄的婚事就好议了。”
鲜于氏心里立马放下一块大石头,拉着外甥女絮絮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外祖母说什么也不让我来,说秦王必定有安排的,可我实在是愁啊,若不上门来唠叨两句,我连觉都睡不着。”说罢,她又觉得有些丢人,好在外甥女并没有察觉,只是命人布饭,鲜于氏忙说不吃了,立马就要告辞。
长孙嫣想着舅母是背着外祖母偷偷来的,必定不能在外面用饭,就没有强留,只是请舅母稍等:“前两日朝露她们整理库房,理出来许多补品,我吃不完,正叫她们整理好,给我娘备了一份,还有一份正要您和外祖母送去呢;还有益州又送来些蜀锦料子,我瞧着颜色有些老成,不大衬我,也请您捎回去给您和外祖母做衣裳穿。”
鲜于氏忙推辞:“都给你娘送去就是了,何必给我们呢。”“这就是您外道了,都是自家人,有我娘一份,就有您和我外祖母一份。”长孙嫣差人去取东西,鲜于氏也没有再推辞,她有了闲心,在外甥女房里观赏,忽见到个一整面墙的珍宝架,立马眼前一亮:“哎呀,你房里有这样多的珍宝物什呀?”
长孙嫣忙谦道:“都是你外甥女婿这些年带回来的,也没有什么好的,不过摆着玩罢了,舅母随便赏玩就是。”
鲜于氏得了准许,立马走过去,却有许多东西不认识,朝露在旁边给她介绍。
她又见到一个澄澈明亮的大圆珠:“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长孙嫣笑道:“都这样叫它,但到夜里也不怎么亮,不过确实有些微微的光就是了。”
她见舅母爱不释手,就道:“舅母若喜欢,干脆带回去吧,朝露,给舅母包起来。”
鲜于氏不肯要:“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下?”长孙嫣摆摆手:“库里多得是,本来这个摆的久了就旧了,要收起来换一个的,等进了库房就无天日了,还不如摆在舅母家里,也算它有些用处。”鲜于氏带走的东西塞了慢慢一马车,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秦王府另外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去的,她原是偷偷来的,但这样大的阵仗,显然无法偷偷走了,不过能带回去一颗夜明珠,丢人她也不怕了。长安城外,天策上将兼秦王李世民作为皇帝使者,为赵郡王李孝恭接风洗尘。
他颁布了皇帝圣旨,又与堂兄叙过话,方才与妻舅说上话:“当年晋阳城外,世民曾与舅舅许诺过,若有一日得势,必将您接回,如今看来,不算食言吧。”
高士廉抚掌大笑:“好小子!”
他此次入京,是为了替太守丘和奉表入唐,将降表奉上,自觉应该在城外待命。
李世民接过降表,拉着舅舅进城:“何必在乎这些虚礼,父皇设宴款待群臣,您是亲家,合该上座呢。”
高士廉拗不过外甥女婿,只能跟着进城参宴。他路上问过家里,李世民只答一切都好:“只是外祖母的身子不大好,如今正日夜盼着跟您团聚呢。”
等到了宫里,外甥女婿替他送上降表,就拉着他就坐下吃酒。宴席上皇帝正坐中间,太子和秦王一左一右,分坐两侧。高士廉一瞧,便觉出不妥,宴上群臣除了皇帝,就是跟秦王敬酒,竞然要比太子那边要热闹许多。
他心中一惊,想到路上听闻的秦王这许多功绩,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又听人来敬酒道:“秦王此去征讨刘黑闼,必定马到成功,又立一桩大功,下臣先来贺过,还请秦王赏脸。”
李世民已经喝的醉眼朦胧,虽见面前是个生脸,但他听得高兴,端起酒杯就又是一杯。
在高士廉的对面,太子身后的洗马魏征也在看着这一切,同样是一脸担忧。一席间宾主尽欢。
李世民喝了大酒回去,自觉要吃妻子的闭门羹的,自从上次天策上将的庆贺宴席后他借着醉酒闹了那件事,妻子就再也不许他酒后留宿了。但此次回去,妻子居然在等着他。
不仅在等他,还给他递了碗醒酒汤:“二郎辛苦了。”李世民又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但他这次长了脑子,喝了汤,只规规矩矩的同妻子说话,不敢干别的。长孙嫣在妆台卸妆,一面陪着丈夫说话,说起舅舅,夫妻俩都很感慨。长孙嫣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她的丈夫:“你同公爹商议了吗,给我舅舅什么官儿啊?”
李世民明白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才叫他进了屋子,他不由逗弄妻子:“你想要个什么官儿啊?”
长孙嫣想了想,矜持道:“也不拘是个什么官职品级,只要在京中就够了,我外祖母年事已高,得让舅舅在京中尽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自然了,他是你的妻舅,要是官职太低,你也丢人不是?”
李世民在心里笑开花了,面上却一脸为难道:“我想想啊,这样的官职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