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在晚上去尉迟府刺杀尉迟敬德,但敬德早就做好了准备,将层层门户敞开,自己安然躺着不动,刺客屡次来到他的院子,终究没敢进屋。李元吉见刺杀不成,又去父亲面前诬告尉迟敬德,李渊没有答应:“尉迟无过,我怎么罚他?”
他对小儿子也很不满:“好端端的,你怎么跟你二哥府里的人这么过不去?”
李元吉无话可说,他是想在大哥和二哥之间挑事,让他们两人相争,自己渔翁得利的,但如今父亲站定了大哥,大哥有恃无恐,二哥又连连败退毫无战意,他心里那个急啊。
他干脆去找大哥出主意:“等年下父亲和二哥来我的武德殿的时候,我就叫我的护军宇文宝埋伏在卧室里,等二哥来了,就让宇文宝把他杀了。”李建成大惊失色:“咱们兄弟何至于此!”李元吉哼了一声:“我一心为了大哥,大哥还问我何至于此?你是不知道,二哥派去洛阳的张亮都去山东结交豪杰了,大哥当初辛辛苦苦平定刘黑闼,才收服了河北山东,如今恐怕又要落到二哥手里了。”事关李建成的利益,他自然上心,立马派人去探查,发现张亮已经挖到他的墙角了。
李建成一边感动于四弟对自己的忠心,一边果断向父亲告了二弟一状。这次是事出有因,李渊立马下令,让有司将张亮抓来长安考验。这个有司就是长孙无忌所在的比部,他得到消息立马来秦王府报信,李世民得到消息,长长的叹了口气。
长孙无忌提出了和妹妹一样的问题:“妹夫,你到底怎么想的?”李世民没答话,只是嘱咐内兄:“你帮我跟张亮递个话,叫他什么都别说,我保他年前就能出来。”
李世民怎么保?他也是真没招了。
他去宫里跟父亲低了头:“儿臣已经在长安无立足之地了,父亲总要留洛阳给我吧。”
李渊等的就是儿子这句话,他大手一挥:“既然比部什么都没查出来,那就把张亮放了吧。”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清,去年邀请长孙嫣参加的宴会拜帖不计其数,今年到年底也没有几个,也好,省的长孙嫣想理由拒绝了。天冷,她也懒得练习骑马射箭了,但是她的丈夫成天赖在房里不出门,也叫她不胜其扰。
房玄龄还一个劲儿给她递条子,请她开导开导秦王。其实还要她怎么开导呢,她丈夫心里明镜一样,比谁都清楚。孔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权力令人异化,如今是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
但还是要给丈夫找点事情做的,长孙嫣推了推丈夫:“马上过年了,你备好给孩子们的礼物了吗?”
“还跟往年一样,一人一个小金麒麟呗。”长孙嫣不干:“每年都送这个礼物,孩子们都烦了。”李世民没办法,只能应付妻子:“那我想想吧。”长孙嫣对丈夫的敷衍态度不满:“那是你的亲孩子,你好好琢磨琢磨,还有惠娘,她来我这里一年半了,还是很生疏,总是小心翼翼的,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李世民顺势躺在妻子怀里答应着:“行,我用心。”武德九年大年初一,新年伊始万物更新,后院的姬妾们都带着孩子到主院给主君主母拜年。
秦王最近心情不好,她们不敢多留,磕了头拜了年,从王妃手里领了红封,说了几句吉祥话就回去了。
等他们走了,守了半宿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承乾和青雀才领着两个妹妹来给爹娘拜年了。
长孙嫣给了丈夫一胳膊,李世民立马露出个笑脸,把孩子们叫起来,搂到怀里:“猜猜今年阿耶给你们准备了什么礼物?”承乾和青雀早猜到了,笑而不语,只有月奴积极抢答:“小麒麟!”李世民就笑着摇头:“今年可不是哦。”
他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物件,摊开手:“看看这是什么?”孩子们都一起望过来,是一块橙色的圆圆玉石,有点像玛瑙,细看又不像。“看看里面裹着什么?”
月奴睁大眼睛仔细辨认:“有一只小虫子。”李世民给孩子们解释:“这个叫琥珀,是远古时代形成的一种玉石,里面裹着一只蜜蜂,我废了很大力气搜罗到的,可是琥珀太罕见了,阿耶只搜罗到了一个。”
“我打算把它送给最听阿娘话的孩子,谁最听阿娘的话呀?”只有一个的东西,一定是妹妹的,承乾和青雀都默契的没说话,惠娘自知轮不到自己,也没有开口。
只有月娘兴奋的举起手:“我,给我!”
“你最听阿娘的话吗?”
月奴果断点头:“对!”
“哦?"李世民掰着手指头帮女儿回忆:“夏天的时候你要吃西瓜,阿娘不许你多吃,你不听,最后是不是闹肚子了?”“阿娘让你练字,你坚持了几天,就又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有没有?”月奴认真反驳:“我没有打鱼,也没有晒网。”长孙嫣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掩住唇,无声笑倒在丈夫身上。李世民也想笑,费了好大力气忍住了:“阿娘不许你喝葡萄酒,你还偷偷喝,结果睡了好几天,把阿耶阿娘吓坏了,是不是你干的?”月奴悻悻的点头:“是。”
她终于认识到自己好像不是最听阿娘话的孩子了,于是大方的指向妹妹:“给妹妹,妹妹最听阿娘的话。”
惠娘慌忙摇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