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这招对很久没见小包子的姥姥姥爷来说非常有作用，又是哄又是夸，他们要喂饭，萧砚川也不说了，只要别让他老婆喂就行。
林照溪最后双手托腮看萧百守，道：“你去一趟幼儿园真是辛苦了，全家都要奖励你。”
她这句话带了点讽刺这个小家伙的意思，但萧百守还听不懂什么是讽刺，竞然高兴地朝妈妈笑出了一排牙齿。
这一笑，又把姥姥姥爷迷倒了。
春节的假期一过，开工日就来了，但幼儿园还没那么早开园，新宅子俨然成了幼儿园，除了曾枝春夫妇给萧百守置办的玩具外，还有奶奶许留星和爷爷萧祁岷送来的小滑梯，怕孩子无聊又怕孩子摔倒，他滑滑梯的时候，都在旁边护着萧砚川实在受不了，对林照溪讲：“我改天给那滑梯四周装个护栏，省得爸妈都围着他转。”
她听了不由抿唇笑：“那你也别说长辈了，你也护得紧，但是呢，你得跟萧百守说，′爸爸也很疼你哦，不能默默做事不讲出来，孩子不知道。”萧砚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了他更以为全世界都溺爱他，牺牲我一个人的形象做严父好了。”
“哇，萧先生真伟大。”
萧砚川皱着眉头笑看她：“什么大？”
林照溪一怔，今晚他又有新说辞了。
于是轻咳了声，连忙转移话题：“那不知道萧先生有没有空去看电影呢，再拖下去，就真的没有排片咯。反正我是看过的。”“跟谁看的？”
他气息凑过来，林照溪转身抱着叠好的衣服往衣柜过去：“同事啊，女的。”
她特意强调，只是说明她在意他的想法，萧砚1川不是榆木脑袋，知道答案了自然就不追问。
只不过这个电影时长将近三个小时，林照溪不知道萧砚川坐不坐得住，他好像没有研究西方艺术的爱好，家里的书柜，也都是她和萧百守的书。于是在敲定时间后，去看电影的车上，林照溪眼神悄悄觑了眼丈夫，不着痕迹地先跟他科普：“这个片子看似是爱情片，但背后也传达了一些观念，比如工人阶级、老贵族阶级和新富豪的矛盾，这三个身份组成了三角恋，所以其实并不无聊，也不是纯粹讲爱情。”
“你喜欢看吗？”
林照溪点了点头。
萧砚川说：“那就去看。”
林照溪目光看向挡风玻璃，下班的路上黄昏金灿，她在看着一片云朵时小声说：“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
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浪漫的事，但却去看一出世纪浪漫的电影，如果她把这一个微小的第一次记下来，是否也因为这个仪式感而变得浪漫？就像萧百守一样，别人送他礼物，他也要爸爸妈妈帮他记住。这样快乐就会分成很多份，美好的事情被很多人记住。这部《泰塔尼克号》虽然已经上映了两年，但余热仍在，电影坐席里依然有不少观众前来，林照溪和萧砚川坐在靠后的观影位，周围反而空旷些，没多少人。
她对他说：“看电影时不要说话。”
男人手肘撑在扶手上，手背斜斜托腮，看不出有什么兴致，纯粹是找一件和太太能一起干的事情，除了在床上。
太太又在旁边捂着唇小声提醒：“喝水的话就拿包里这瓶，喝完放在我们中间这个卡槽上，不然会忘记。”
“嗯。”
没一会儿，太太又小小声在黑暗里说：“不可以翘二郎腿，你的腿太长了，鞋子会弄脏前面的座椅靠背。”
下一秒，萧砚川川长腿平整稳坐，但身躯朝她伸去，黑暗里吻了下她的唇。之后，太太就没再说话了。
电影屏幕闪烁，跳动着纷繁瑰丽的邮轮装潢，贵族女主在跳舞和享用美味，男主角在逼仄陈旧的地下船舱里打牌，其实萧砚川对爱情戏没兴趣，看来看去就是邂逅和暖昧，忽然就要跳船，忽然两个人就站在船头抱在一起感受风，他揉了揉太阳穴，眼尾的光瞥向一旁的太太。安静是安静了，一双眼睛亮盈盈地看着屏幕，萧砚川再定睛看，恍惚听见她悄悄抽泣的声音。
他眉头一凝，又回头继续看电影，实在坐不住，但还是要忍耐。因为他发现，除了是夫妻，他和照溪似乎没有别的共同爱好了。她在为电影里的人物哭泣，当船只撞上冰山，将地下室浸满水时，女主扛着斧头去救男主，这里照溪的哭声就开始明显了，她用指背抹了下眼睫，又哭，又抹，到后面营救船客到游艇上时，她就开始紧张，双手抓紧裙身，是不哭了，但肩膀绷着，好像恨不得进去救人似的。
萧砚川继续看着，男主终于和女主逃出生天，呼吸到船外的空气了，正当他换个姿势坐提提神时，那块载着两人的木板沉了。他瞳仁微动，男主把木板给了女主，自己沉下了海。身旁的太太简直泣不成声了。
萧砚川好像，从未看过以男性牺牲为爱情主题的作品。电影响起片尾曲的时候，照溪手里的纸巾都用掉了。他不知道她是在为故事哭泣，还是为这个为了女主牺牲的男主角落泪。但他似乎在这一刻，意识如电影闪烁的屏幕般跳动，他似乎从未为照溪牺牲过什么，生命是最极致的被艺术放大的牺牲，但除此外，哪怕再微小的付出，他好像都没有做过。
她也为他哭过，他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