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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2 / 3)

他害死了他爸,这么多年来他却丝毫没有愧疚,也从不自责。和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极度自私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你不害怕吗?!”江稚对舒晴的第一印象本来就不太好,阴森空洞,死气沉沉,总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此刻更是深刻地感受到,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准确来说,是不太正常。想必至今还困在丈夫猝然而逝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稚尽量不刺激她,放缓声音:“舒女士,请您冷静些。”舒晴恨意浓烈:“他这样的杀人凶手就该永远待在地狱,永远都不配得到幸福!”

江稚眼神微冷,一语道破:“如果你是想挑拨离间的话,那么我想你找错人了,你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

“还有,他会幸福的。我一定会让他幸福。”舒晴瞪着她,咬牙切齿:“那你们就一起下地狱去吧!”江稚研究过不少心理学书籍,诚心建议:“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她这种症状,显然病得不轻。

“你们等着吧,报应很快就会来了!”

舒晴没讨着好,愤怒离去。

黄昏时分,程与淮回到南院,一进门林管家就把舒晴来过的事告诉了他。他找遍屋里,没找到江稚。

“她在哪儿?”

林管家:“好像往后山去了。”

此时,江稚正和程明朗在后山果园摘草莓,正当季节,昼夜温差大,草莓甜度高,香气浓,口感极好。

而且有好多她没见过的品种,白草莓建德白露,橙草莓淡雪,还有颜色接近深黑的玄玉和黑珍珠等。

江稚在草莓园里走来走去,边摘边吃,嘴唇吃得红润润的。落日熔金,整座山林笼罩着橘色柔光,远远地,她看到男人从小路尽头走过来,逆着光,英俊面容隔了层薄雾般,看不太清楚。程明朗这盏大灯泡非常自觉地提着一篮子草莓一溜烟儿消失了。程与淮步履带风,略显急切,匆匆踏过暮色,来到她近前。“就这么想我呀?"江稚迎上去,忍不住调侃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她直接挑了个洗净的黑草莓塞进他嘴里:“甜吗?”“嗯。“程与淮心绪复杂,随意嚼了两口咽下,没尝出什么味。半晌后,才黯声问:“她找你,说了什么?”江稚知道他说的“她”是谁,答非所问:“就聊了几分钟。”“你,“程与淮站在明暗交界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来的路上,他每分每秒都觉得不安。

如果她知道了那个所谓的秘密,会怎么看他,又会怎样想他?江稚默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牢牢守着,无法与别人分享的秘密。她也有。

即使再亲密,他们仍保有各自独立的精神世界。“相比耳朵和眼睛,我更相信我的心。”

江稚牵起他的手,轻按在心脏位置,“我的心很清楚,你真正是什么样的人。”

晚风徐来,倦鸟归林。

程与淮心间陡然震颤,软软地塌陷下去,乍现隐秘的欢喜。有生以来,她是唯一一个这般坚定维护他,无条件信任他的人。小时候,也是她……

那些充斥胸口的焦灼不安瞬间被涤荡干净,悬在半空的一颗心也已被妥善接住,他如释重负般,用力抱住了她。

像是要烙印进身体里。

程与淮从未想过,自己会从一个小五岁的女孩身上得到安全感,以…归属感。

也许是前半生过得有些苦,她是命运额外赠送给他的糖果。大大大

隔天,年二十八。

江稚按计划飞回斯京,江女士也已经结束巡演,近半年没见的母女俩能赶得上一起吃年夜饭。

程与淮送她去机场,由忠叔负责开车。

昨晚没怎么胡闹,躺在床上抱着彼此聊天,天南海北,什么都聊,就是不聊即将到来的离别。

说不了几句话,就会默契地亲到一块,难舍难分。后半夜程与淮基本没怎么睡,想了很多很多。确诊轻度分离焦虑症那会儿,说实话他没有太多实感,或者说在可控范围内,被强制性忽略了。

直到真正的分别时刻来临,那种整颗心都好像被掏空的窒闷感,让他难以喘息。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

江稚笑着轻晃了晃从出家门时就一直被他握着的手。她眼里也有浓浓的不舍。

周围人来人往,聒噪不已。

程与淮低下头亲她,分外温柔缱绻。

所有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个吻里了。

最后,他强迫自己松开了手。

“落地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机场那边安排了司机接你,到家也要打电话,每天视频……

这些话他已经叮嘱过好几遍了。

江稚心底闷闷的,漫上些许感伤。

她轻掐了下他的脸,语气也故作轻快:“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啰嗦哦。”鼻尖泛酸,江稚深深呼吸,肺腑间溢满他独有的清冽气息。她接过行李箱:“我真的要走了。”

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回过头,笑靥如花,朝他挥手告别。“程与淮,再见。”

程与淮心口莫名紧了下,又将人拉回来,牢牢地拥在怀中。想结婚的念头再一次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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