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存款不可能买得了这么贵的手表,只可能是林忆苦暗中资助了一部分。
“一块手表能戴好多年呢。“林忆苦抗下了这口锅,还帮着妹妹说话。“你俩都是到结婚有小家的年纪了,以后要花大钱,也得想想自己的小家兄妹俩认错态度极好,一个劲地点头。
林思甜在偷笑,林忆苦趁亲妈没注意,弹了下她脑门。年初七,林思甜拎着行李返校继续学习。年初八,林忆苦也带着证件去新单位报道。
关月荷连着两天早起去送这兄妹俩到公交车站,把人一送走,她就开始忙活去广交会当翻译员的任务。
她这次的身份是市参展团的翻译员,还得去市里开会了解翻译员的工作安排。但她又是指定给五星汽车厂做翻译,所以还得去五星汽车厂开会。正巧在汽车厂遇上了赵攸同,关月荷说自己准备买台相机,暂时不用找他借了。
赵攸同开玩笑道:“不会是你对象吃醋了吧?”“不至于。"关月荷摆摆手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我和其他男同志有来往就吃醋。他也知道我不是乱来的人,放心着呢。”关月荷也开玩笑道:“我和他可都是党员!赵同志,你放心,我们的思想都很端正!”
赵攸同笑了起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错,志同道合的革命战友!”“月荷。"前面的章新碧冲她招了招手,关月荷和赵攸同的谈话也不得不终止,转头各忙各的工作去了。
从汽车厂出来,关月荷扫了眼手表,趁还有时间,她直接奔向百货大楼。在柜台前挑挑选选,在售货员耐心告罄前终于确定下来,顺便买了不少胶卷。林忆苦取出来的钱就这样被花得差不多了。这次参展,汽车厂没给参展人员准备西装鞋子,但关月荷也不担心,把三年前的那两套拿出来穿就好了。
她这回有了经验,还多准备了两件衬衫,多做了一条黑色裤子,不用担心衣服晒不干的问题了。
三月中旬,林忆苦的结婚报告通过了,但关月荷此时正和五星汽车厂的参展团在前往羊城的火车上。
这次,关月荷没窝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而是也去听前面几位老同志们的谈话。
这些人里,有两位是去年平反回城的专家,正在聊国家某方面的技术在这十年里发展缓慢,懂技术的人才断代了,年轻一辈再不培养起来,难道以后还要靠他们这些能当爷爷的老家伙顶住?
关月荷不太懂他们说的那些技术,但她听得懂他们聊天的中心思想:人才断代了。
章新碧也道:"确实如此,我和老郭现在都还身兼两职呢!”旁边的人开玩笑道:“那你们还不把小关同志给调汽车厂去?”小关同志连忙摇头,“那不成,我们厂也缺会外语的人才。”他们郑厂长可是说了,他们卓越服装厂也要争取参加广交会!章新碧早知道关月荷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卓越服装厂,压根没再想着把她挖去汽车厂。
郭旭升道:“当下正是国家各行各业缺人才的时候,指不定哪天又要大力提拔人才了。我看,恢复高考很有必要。”好几个曾经的大学生默默点头赞同。
工农兵大学刚搞起来的时候,还是能输送不少人才进到各行各业的。后来,这大学慢慢的变了味,毕业出来的学生没多少是真掌握了技术的。还不如厂里自己办的技校培养出来的技术员。
这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学生比起以前正儿八经通过高考的大学生,差距太大。在关月荷思考“真的会恢复高考吗"时,章新碧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道:“任何时候,人才都是重要的。”
关月荷无声地叹气,道理她是知道的,可德语真的好难学!但今天被老同志们这么一说,她又攒了一堆能量,发誓要和德语死磕到底!省得被春梅来信嘲笑她短短两句话,语法错误、单词也错误…这次参加广交会,翻译人员团队壮大了很多,多出来的大部分是去年重新回到岗位上的懂外语的人才,小部分是工农兵大学外语专业毕业出来的翻译员。章新碧被安排去协助签约商谈,汽车厂这边,郭旭升和关月荷成了翻译主力。
这回郭旭升用不着分心去看关月荷的情况了,两人一分工,外国客户的接待讲解工作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关月荷发现,郭旭升在和外国客户讲德语时,她居然能听懂小部分!翻译资料和听、讲,那是两回事,她突然有点满意自己这近三年的学习成果。
“小关同志!又见面了!”
关月荷转头看过去,眼前的女同志看着很眼熟,她知道是上次参加广交会见过的,但她现在就是想不起人家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于是就赶紧握住人家的手摇了摇,热情地道:“是啊!好久不见啊!”“那可不!这几年我次次都跟着厂里来参加广交会,还寻思着得空找你聚聚呢,谁知道你后来都没来!”
聊了一会儿,关月荷才知道人家的名字和单位,还约了等展会结束,一起去附近国营饭店吃顿饭。
刚刚和人交谈时,关月荷觉得有点尴尬,等过了一阵,又觉得特别开心。好像和老朋友久别重逢了一样。
章新碧看她回招待所后一直都是乐呵,还笑道:“你这精神劲儿,我真是不服都不行。”
尤其是关月荷天天早上起来还给被子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