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兵,是羌兵,快跑啊!”
“给我杀,一个不留!”
“传将军令,封锁长烟坡四周,不得放跑任何一人!”
“嗤嗤嗤!”
进攻中军大营的战斗比羌兵预想的要顺利得多,羌骑犹如虎入羊群,肆意挥舞着长枪弯刀收割人头。
这里的守军压根没有任何防备,甚至没有建立起一丝丝的反抗:
一名刚解了裤带打算小解的土匪裤子还没提上,雪亮弯刀便从脖颈处掠过,脑袋腾空飞起时,脸上还挂着错愕;
还有一人刚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走出帐外便被战马迎面相撞,死尸栽出老远;
另一人试图抓起脚边长矛抵抗,可松垮的军服绊住了手脚,还没等他挺直腰板,一柄斧头就当空劈落,顿时脑浆迸裂,红白之物溅了旁边同伴一脸……
“别,别杀我,饶命啊!”
“投降,我投降?”
有些机灵点的土匪扔掉兵器,扑通跪地,双手高举,指望着能捡回一条命。
可冲来的羌骑浑然没有收手的意思,马蹄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长枪毫不犹豫地捅穿他们的胸膛,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投降?你们陇西边军不是悍勇无比吗?啥时候会投降了!”
“今日就要将你们通通杀光!”
羌兵下手极狠,根本不留活路,因为这两个月他们受了太多的委屈,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只能用杀戮才能抚平心中之恨!
“嗤嗤嗤!”
“啊啊啊!”
营地里火光跳跃,映照出无数奔逃的身影和羌兵狰狞的面孔。
惨叫声、兵刃入肉声、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将长烟坡变成了血腥屠场。
这些往日里打家劫舍的悍匪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战场的恐怖,在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西羌精骑面前,他们如同纸糊的草人,被轻易地撕碎、砍倒、践踏。
李五蛋面色惨白,连滚带爬,拼命往营寨栅栏的阴影处钻,耳边尽是同胞临死前的哀鸣。
他此刻才明白,陇军给他们的这身军服不是活路,而是让他们当诱饵,做替死鬼!
……
大批羌兵呼啸而至,将扎在山坡最高处的陇军帅帐团团围住,帐中灯火通明,却并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四周羌兵面面相觑,并无人敢上前,洛羽二字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大的,曾有传言洛羽之所以能屡败羌兵是因为长了三头六臂,乃是个天生的怪物。
拓跋宏目光微凝,盯着军帐看了半天,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营中的守备太薄弱了些,袭击从头到尾都非常顺利。
顺利的有些反常!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拓跋宏翻身下马,一众武将紧随,两名悍卒随即掀开帐帘,果然,帐内空无一人,只挂着一幅边关地图。
拓跋宏缓步轻移,眉宇微皱,这座帅帐也太干净整洁了些,像是收拾利索才走的。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地图上,上面标注出了己方从五凤原穿插幽州城的行军路线,还标注出了三支主力边骑驰援幽州城的路线,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
而且还有一根最粗的线,从长烟坡直插五凤山主峰。
说明什么?说明陇军真的想在万军从中取耶律昌图的首级!
“奇了怪了。”
拓跋宏心中的那股不安越发浓郁,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
“将军,我抓到一个人!”
别勒古台大步冲了进来,手中提溜着所谓的留守主将李五蛋。
他的样子无比凄惨,刚刚逃跑的过程中摔断了一条腿,鲜血不停地往外流,然后又挨了别勒古台两拳,被打得鼻青脸肿。
“你就是守营主将?本将拓跋宏,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短短三个字吓得李五蛋魂飞魄散,砰砰磕头:
“小人李五蛋,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只要是在奴庭混饭吃的,谁不知道拓跋宏的名字?
如此胆小怕死的模样令拓跋宏眉头一皱:
“你是哪一军的主将?”
与陇军交手至今,他还没见过如此贪生怕死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陇西老卒啊。
“小人,小人是土匪,这两天刚编入军中。”
李五蛋哭丧着脸道:
“不属于任何一军。”
“什么!土匪!那军中那些士卒呢?”
“全,全都是土匪,都是小人手下。”
“全是土匪!”
拓跋宏的神情猛地一变,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