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睡着，“乖宝，下来可以吗？”惯来上扬不羁的语调此时低得不能再低，像是在耳边呢喃。她几秒后低低地应了声。
那边立刻答：“我就在楼下等你。”
程雪茹听见动静，探出个头刚好见到女孩爬下床，她了然地说：“好好聊聊。”
白知渝乖乖点点头，出了宿舍。
刚下到楼，就瞧见男人笔直地站在她们宿舍门口，夜色已深路上的人也少。男人那张俊朗的脸在夜色中像是透着光。
顾叙川川几个跨步就走到穿着简约睡衣的女孩面前，眷恋地盯着眼前的人，“乖宝。”
白知渝垂下眼睑不去看那张脸，“你说吧。”“这里不方便，上车可以吗？”
话虽是祈求，但却已经轻拉着她的手朝几米外的黑色车上走去。她视线落在自己被握着的手腕上，卸了力任他拉上车。顾叙川扭着头看向副驾，情不自禁地想抚上那张脸，即将触碰到时掌下的手却微微避开，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又缓缓收回。“乖宝，两天没见你想我吗？”
他这次没有等她的回答而是接着说：“我想你了。”白知渝眼睫轻颤，心里泛上一丝绵绵又细长的甜意，生硬地说：“你想和我聊什么？”
但语调还是有些颤音。
顾叙川伸手轻轻握着那乖巧搭在腿上的手，这次没有躲开，他沉着声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意。”
白知渝听着只觉得那股委屈感又蔓延上来，这其实不是她想听见的。顾叙川川眼神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圆溜的浅眸闪着水光格外显眼。
他心下一酸，松开她的手俯身拉开副驾的抽屉，将一封信拿出来：“我的回信，是我的疏忽一直没给你。”
突如其来的薄荷气味变得浓郁，白知渝抿着唇视线落在蓝色的信封上。她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顾叙川将信封放在她手上，“信件你可以改天看，我先口头回复你你。”他语调变得低沉却正经。
“致白知渝：
刚收到你的表白信时，我对于你还有诸多顾虑。我其实没有想过给你回信。
并不是说我那时不喜欢你，只是我太庸俗，在看到你信件时，我忽地想起来一一
那时的我和陆骁一行人坐在草坪上，只是余光一瞥，我的视线便落在你身上。
我并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把你身边的人赶走后，我大约想着你一定会叫住我。
但却没有，再之后也没有收到过你任何寻找我的迹象，我的骄傲作祟让我没有去找你。
之后我其实在球场也瞥见过你数次，每次你都匆匆的。再次正式见面，是在陆骁的露营上，我让众人自由加我微信，内心深处是想着你会加我。
但你又没有。
后面，我对你的爱意盖过了那些顾虑，才开始动笔给你回信。”他顿了顿，双手抚上那小巧的脸颊，拇指轻轻拂去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我从第一次见你，就不受控地被你吸引，那种感觉甚至有些让我害怕。去清城时，你对我没有表显出任何不同，在别人问我时，我的骄傲让我口不对心，并想着远离你，我的行为也许就会变得正常。因此造成对你忽远忽近的行为，抱歉，其实这场恋爱里更懦弱的是我。他低低地叹了声，内心深处生出几分不确定的恐惧。双眸一瞬不瞬地看向那双杏眼，“乖宝，甚至我不敢主动给你递回信，你还会爱这样庸俗而懦弱的我吗？”
白知渝听着他沿用她表白信的回复，如此坦诚的剖析，她迷蒙着眼张嘴，喉咙却被泪意塞住，“我…
顾叙川心脏忽地被她未完的话揪住，甚至止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审判。只是无论她是否能接受，他都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