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的、受伤的,还有失落的。
他应该刚从什么局上下来,一身相对休闲的西装,身上带一点薄薄的酒气。她坐在对面都能闻到。
林幼辛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偏开头,看起来略有不忍的样子。而这一眼恰好被旁边的周禀山看到,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哇,林妹儿你老公是京大医学院的博士啊,京北总院普外科副主任,西城市一医头颈外科副主任,京北市创新人…”不知谁八卦到去市一医官网查了周禀山的个人信息,一张蓝白渐变的证件照,冷峻严肃,下面是简历和各种头衔。
人类天生对权力有崇拜心理,刚才说"医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说"副主任”,还是年纪这么轻的副主任,忽然炸开似的一片哗然。这是实打实的青年才俊。
小满兴奋:“周主任,方便问一下,您一年能赚多少钱吗?”林幼辛皱了下眉,“小满…”
“没事。“周禀山拍拍她的手,看向小满,“我资历浅,没有很多,一年薪资大约只能给幼辛买一只爱马仕。”
啊,那确实不多。
蓝烟和施陈对视一眼,眼中几分鄙夷。
小满没想到是这么个计量单位,尴尬一笑,“林妹儿的包是挺多的,哈哈。”
“那你给我们林老师买得起大别野吗?大小姐可不能住小平房啊。”施陈嗤笑一声。
周禀山神色平静的看过去:“我只有一套小公寓,现在搬到幼辛那里住,她没有住过小平房,不劳您挂心。”
“嚅,住女人的房子啊!“施陈看向周围一圈人,与人戏笑:“那你总要顾几个高级保姆吧,南崇府那大平层,难不成要林幼辛干活?不能连这个钱都出不起吧。”
周禀山始终淡定微笑,“我做饭,智能家居分担一部分,剩下的幼辛偶尔会帮忙,暂时用不到保姆。而且我们比较享受二人时光,不喜欢外人在。”林幼辛会帮忙?
众人惊讶。
饭桌上的人都知道林大小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她还会干活儿?这下确实连林幼辛本人也懵了,悄声问他,“我什么时候干活了?”“你每次都帮忙换枕套,你忘了?”
是哪些垫在腰后发挥辅助作用结果被打湿的枕套?这也算?
林幼辛嗔怪的看他一眼。
不正经。
周禀山笑笑。
施陈是真没想到这男人承认的这么干脆。
好家伙,这年头流行这么明目张胆的吃软饭了?还二人时光,真是清新脱俗。
这人油盐不进的,施陈懒得继续刁难,低头吃蟹,一时饭桌安静不少。唯有梁霄树阴沉的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而周禀山仿佛早已料到,抬眸与他对视,微笑。一顿螃蟹宴心惊胆战的吃完了,众人走的走散的散,周禀山借用主人的客用洗手间洗手,出来后在连廊看到久候的人。“梁先生有什么指教?”
梁霄树咬着一根烟,懒痞又带点颓靡的靠在哪儿,狭长的眸子看过来,“施陈问的那些,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既然是相亲认识,就不可能没一点家底,否则根本过不了林介平那一关。林家人有多势利,没人比他更清楚。
周禀山淡定的甩掉手上的水,微笑:“我只是实话实说,梁先生要怎么解读,都是您自己的事。”
“是吗?”
梁霄树冷哼一声,看向他。
“林幼辛告诉你了吧,我和她分手的原因。你说那些无非是想讽刺我,即便我一无所有,她也会与我一同分担,就像现在的你们,她绝不会嫌弃一个没她有钱的男人。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吗?"周禀山微微挑眉,“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我和幼辛很少聊起你,毕竟是过去式了。倒是梁先生你,说话办事最好注意一点,现在我是幼辛的丈夫,受法律保护,而你好不容易成了大明星,可千万别自毁前程。"<1周禀山说完眸色平静的看向他,漫不经心的轻笑:“久贫乍富的感觉很不错吧。"< 2〕
一句久贫乍富不知戳到了梁霄树哪根敏感神经,他狠狠将烟一摔,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懂什么!你一个富家子,懂什么叫贫、什么叫富!周禀山被他推的踉跄几步撞到墙上,依旧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你这么冲动易怒,怪不得会和她走散。”
过往八年,他获取林幼辛消息的方式只有她抛在网络上的生活碎片,她报喜不报忧,所以他一直以为她过的很好。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他应该早点去抢的。
梁霄树气到眦裂发指,“你根本不懂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人能有多少个八年?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演话剧吗?你了解她最喜欢的电影导演是谁吗?你明白如会因为哪些小事难过,哪些小事伤心吗?她对她妈是什么感情,她爸忌日那天她会去什么地方,她难过了怎么哄,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会和她走散。”周禀山冷眼呵笑:“梁先生,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你的傲慢和自大,让我太太难过了很久。所以不管你如今是愧疚也好,追悔莫及也罢,你者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是吗?“梁霄树气到极致反而冷静了,放开他,站直了身体。“她的难过是我造成的,也只有我能让她这么难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