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淡的接话：“我就不会是坏人？”“那怎么会，你是我哥哥呀。"<1
她没有亲兄弟姐妹，和周禀山的相处里，他一开始虽然冷、不好相处，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温暖的一面，在她心心里，一直把他当哥哥的。林幼辛的语气过于单纯天真了。周禀山安静垂眸切配菜，没有应这句所谓的"哥哥”。
锅已经烧起来了，底部的冰块融化，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林幼辛将剩下的小半瓶红酒分倒在两支高脚杯里，问他喝不喝。周禀山深深看她一眼，接过杯子：“喝一点吧。”林幼辛给他倒了小半杯，给自己倒了一整杯。周禀山做的冰煮羊不能说多地道，但在异国他乡，能吃到这个味儿已经很不错了。
酒过三巡，林幼辛忽然问：“周哥哥，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
“真的假的，你不是还和之前一样，觉得我年纪小，就不和我聊这个吧。”她鬼头鬼脑的冲他笑，眼中却裹着淡淡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清愁。周禀山沉默轻笑。
之前，是指高中。
那时候她确实还小，数学题做累了，拉着他衣摆撒娇打闲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还记得那是在高二的暑假，她趴在一本厚厚的五三上，一只手拉晃他的衣摆，小腿一踢一踢的，脚尖划过他的裤腿，像电流蹿过，又像投石入湖，在他心里泛起春水曼波般的涟漪。
当时他绷着脸，脚没动，手里握着红笔给她写解题步骤，却呼吸错乱到差点写错答案，只好定了定神，冷言道她现在还是高中生，不合适聊这种话题，以后再说。
现在真到了“以后”，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真没有。”
周禀山举着红酒轻抿一口，微微蹙眉。
这酒真是一般，好涩。
“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我？”
“没有，随便问问。”
林幼辛抱膝摇了下头，一双俏丽上扬的眼睛被热腾腾的锅气熏起一层水雾。“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我或许想问问你，要怎么做女朋友才是听话懂事的，我不太会。”
她的声音已经潮湿。
周禀山静默着、缓缓将手里的高脚杯放在矮桌上，像同时被一万根针扎满心脏。
从他这个角度去看，她的身体过于单薄了。和在西城时备受宠爱、阳光明媚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她不仅瘦瘦小小，还抱膝蜷缩在地毯上，问他要如何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女朋友。可她到今年年底，也不过才二十岁，究竞要懂事什么？这一瞬间，妒意胜过心疼，挤满了他的心脏。林幼辛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本能的抬头看他，却猝不及防的深陷于他的注视中。
她从没被周禀山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晦沉如海，又翻涌如浪，明明冷然却近距离的炙烤着。她心脏莫名骤缩一瞬，举着酒杯仓皇的躲开视线。周禀山的这个眼神太熟悉了，之前参加的数个party，一些外国男生或华裔，也用这样眼神看过她。
“我想我无法教你如何做个懂事的女朋友。“周禀山收回视线，平静的收拾桌面上火锅残局。
她立刻慌乱的点头：“嗯，你没有女朋友所以没经验，我知道。”“不是这样。”
周禀山端着盘子站起身目视前方，声线平稳：“首先你不需要迎合谁，其次我不想看你对他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