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出售的那栋吧?您是房东?”
中介扬了扬眉,脸上莞尔一笑,眼神中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冷淡。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能住在这里的客人怎么会有时间亲自带人看房?”
“呃,原来是如此。”
埃德蒙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自然的腊红,嘴巴动了动正想解释,站在身后的卢米尔却适时地向前踏了一步,神色从容地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到了那个穿着燕尾服的中介手中。
中介低头扫了一眼,表情顿时僵住,整个人就像中了石化术一样,视线完全粘在了那耀眼而尊贵的紫月徽章上。
不会错——
这是科林家族的勋章!
他今天早上才从报纸上见的,而在此之前更是见了不止一次!
只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表情就如同被施展了魔法一样,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殷切与热情。
“原来是科林家的客人!失敬,失敬!我刚才还以为认错人了……”
他迅速将名片小心翼翼地揣进胸前的口袋,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请恕在下失礼……诸位先生里面请!”
说着,他急匆匆地掏出钥匙,拉开别墅的大门,侧身让出路来。
那刻满整张脸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仿佛方才的冷淡态度从未存在过一般。
卢米尔并没有和一个小人物计较,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埃德蒙。
后者迅速回过神来,重新捡起了庄重严肃的表情,并用胳膊肘挤了自己夫人一把……就好似刚才丢脸的是她一样。
“走,要走了!”
话音刚落,埃德蒙就后悔了,生怕这母老虎因为自己不自觉生硬的语气翻脸,最后丢了科林家族的脸。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素来斤斤计较的安娜这次居然什么话也没说,安静的就像一只绵羊。
她轻轻嗯了一声就依偎在了他的身后,仿佛一位小鸟依人的贵妇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把他的夫人调成这样的?
埃德蒙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忽然之间年轻了不止十岁……仿佛回到了他们刚认识时候的夫人,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陌生。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安娜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去包里找镜子。
那皱着的眉头瞬间让埃德蒙找回了丢失的记忆,确定站在身旁的就是自己的夫人无疑。
不愿节外生枝的他连忙开口说道。
“不,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我们快跟上科林——哦不,卢米尔先生吧。”
……
一行人鱼贯而入,穿过别墅前院的石板路来到了主楼。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洋房,和忠诚街的房子一样的层数,空间却与后者不可同日而语。
不止如此。
这里虽然没有人住,却一直有仆人打扫,干净的地板纤尘不染,就像镜子一样反射着越过窗户的光芒。
站在大厅里的一瞬,唐泰斯一家立刻感受到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典雅与舒适。
而那位中介更是毫不吝啬恭维的语气与热情,像酒馆里的吟游诗人一样,不厌其烦地引导着他们在房内参观。
不止如此,他还将这儿的一砖一瓦都吹到了天上,并用话里话外的话术暗示他们——这儿的一切与他们是如此的般配,甚至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一楼有两个客厅,一个是居家享受,一个是待客用的,面积一小一大,小的温馨,大的大气,光线都是极佳的!您看,这壁炉用的是上好的白色大理石,冬天再冷也不怕……”转角处那边则是一间书房,非常适合主人安静阅读。
“这儿的主人和我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睡前在这里阅读一个小时,并品尝一杯圣历970年产自莱恩王国酒庄的葡萄酒,这会有助于他思考。”
喝酒还能有助于思考?
埃德蒙大吃一惊,偷偷看了自己夫人一眼。
见后者没有皱眉,他心中窃喜地把这条没用的知识给记下了,只是红酒的年份和产地却忘了精光。
安娜压根没有听见中介刚才和丈夫说了什么,她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犹如仙境一般的环境给夺去了全部的注意。
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客厅柔软的天鹅绒窗帘,手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这是……天鹅绒?那我们家的那个是什么?”
索菲亚小声说。
“可能是鸭绒……但其实也挺暖和的。”
安娜脸一红,瞪了女儿一眼。
“我知道!还有,以后不许提这事儿……尤其不要和科林先生提。”
索菲亚红着脸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母亲暗示过她,而她也知道光靠父亲是靠不住的,自己必须为这个家庭做出一些牺牲,至于是否名正言顺则一点也不重要。
况且这也不算牺牲。
贵族都这么干,然后反过来用廉耻和道德去约束穷人。
正因为读过书,她才格外清醒这一点。
艾米莉好奇地想要摸一摸天鹅的毛,她只在画本上见过,等回学校里好讲给她的好朋友小玛格丽听。
但想到母亲的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