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群孩子正在嬉笑追逐,阳光洒在他们天真的脸上。
快了。
下一个十年!
快了!
老宅。
鲁明站在窗口,偷偷往外边瞅。
他问送饭来的彭虎:“老弟,你说洪股长跟马厅长这回掰手腕,到底谁能占上风?”
彭虎将饭盒搁在桌上,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小鬼就别瞎琢磨了。小洪爷让咱们干什么,照做就行。”
鲁明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机:“我可听说了,石井四郎那个活阎王,把洪股长叫进了防疫部。”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忧虑,“那地方,进去的可没几个能囫囵着出来的。他要真折在里头,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彭虎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劝你,那玩意儿最好少碰。万一马文栋顺着线摸过来,你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鲁明脖子一缩,连连点头:“对,对,是我疏忽了,大意了。”
他搓着手,又凑了上来,“老弟,洪股长那边要是有什么新动静,你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放心,洪爷输不了。”彭虎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鲁明一把拽住他的骼膊,指了指桌角一本卷了边的画报杂志,很猥琐的笑道:“老弟,商量个事。能不能给哥哥我找两个妞儿来?天天对着这纸片人,不是个事儿啊。”
彭虎甩开他的手,眼神象看个白痴:“你脑子里是灌了水吗?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现在就可以滚。”
“得,得,当我没说。”鲁明连忙摆手,“我忍,我忍着还不行吗。”
门被带上,彭虎的脚步声远去。
鲁明朝着门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也敢在老子头上拉屎了。”
他在屋里烦躁地转了两圈,最终还是没忍住,抓起了电话听筒,拨通了刘魁的号码。
刘魁受过洪智有的恩惠,性子又直又犟,不象会给马文栋卖命的样子,应该还算靠得住。
电话接通后,鲁明压着嗓子:“是我。我现在在外边办个差事,不方便露面。问一下,洪股长回来了吗?”
听筒那边传来肯定的答复。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鲁明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洪智有回来了,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看来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
夜色渐深。
洪智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下地板被踩得发出轻微的声响。
万事俱备,连东风都已经借来了,是时候让佳慧子那把刀出鞘了。
他很清楚,像佳慧子这样的女人,单纯的唆使毫无用处。
只有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恐惧,将她个人的安危与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才能彻底激发她骨子里的杀机。
今天在防疫部门口那番话,就是他故意说给马文栋听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失控,把压力传导给佳慧子,让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时机到了。
洪智有拿起电话,先是拨通了一个远洋国际号码。
“是我。”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待会儿,给他去个电话,把石井那封密报的内容透露给他。”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好。改日我到东京亲自登门感谢。”
“再见。”
挂断电话,他没有片刻停顿,又拨通了马文栋家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洪智有冷冷一笑,他很有耐心地挂断,然后重拨,一遍又一遍。
官邸。
餐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空气。
马文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正与佳慧子一同用餐。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象一只不知疲倦的寒蝉搅得人心烦意乱。
女佣香子刚要起身去接,佳慧子一个眼神递过去,她便识趣地躬身退下了。
“一郎辛苦了一天,就算是天大的公务,也得先放一放。”佳慧子柔声说道,亲手为他布菜。
马文栋微微颔首,扯出一丝笑意:“也许是找你的电话。”
“不管是找谁的,都不接。”佳慧子说得斩钉截铁。
马文栋心里稍感慰借。
用完餐,他走进浴室,佳慧子则借口去给他拿浴袍,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隔着门板,马文栋清淅地听到了她压低声音打电话的动静。
这个贱人果然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等佳慧子拿着浴袍回到浴室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