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后患无穷。
只是,从哈尔滨登上火车的那一刻起,他就敏锐感觉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一路上,总有那么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看似不经意,却始终锁定着自己所在的包厢。
显然,有人提前知道了自己要来津海的消息。
戴笠那边,十有八九是出了内鬼。
这么看来,如今的津海,极有可能已经支起了一张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一头撞进去。
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
洪智有略作沉思,掐灭了烟头,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换上了一副热络的语气。
“丁主任,我是智有啊,听说您最近在津海出差,不知道能不能抽空见一面?
“好,明天晚上见。”
挂断电话,洪智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自己不方便出面,有人方便啊。
翌日。
津海特务机关长办公室。
柴山兼四郎亲自给坐在对面的本岗一雄斟了茶水,神情躬敬。
“特使先生,洪智有来津海了。”
本岗一雄端起茶杯,双目陡然一凛:“哦?够快啊。
“我们刚得到情报,戴笠给哈尔滨满洲站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营救曾澈,这个洪智有后脚就来了。
“这也太凑巧了吧。”
他放下茶杯,意有所指地看着柴山兼四郎又道:
“有钱,有人脉,跟你柴山君也熟。
“换了我是戴笠,我也得派他来。”
柴山兼四郎眉头微皱:“我了解这个人,我不觉得他是军统。
“他给我的感觉,更象一个纯粹的商人。
“当然,我们的确是朋友。”
本岗一雄冷笑起来:“像洪智有这样的人,谁不想跟他做朋友?
“根据我们的消息,这个人很危险,他正在一点点地腐化关东军,试图掌控哈尔滨的经济命脉,这对于帝国大计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柴山君,你不要忘了,你是帝国的军人!
“不要让所谓的友情和世俗利益,蒙蔽了你对真相的判断能力,更不要忘了你对天皇陛下效忠的初心!”
柴山兼四郎道:“特使先生,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反倒是有一事不明,针对洪智有到底是谁的意思?
“据我所知,洪智有背后站着的是亲王。
“他所得的利益,不过就是哈尔滨的一个金矿和一点皮货生意,这跟掌控整个满洲国民生经济的满铁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
“就算他是红票、是军统,也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不至于一次两次地,专门派遣大员来针对他吧?
“他到底得罪了谁?
“还得专程派您来坐镇指导啊。”
本岗一雄的脸色沉了下去:“柴山君,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你只需要按照吩咐,执行命令就好。”
柴山兼四郎心中一凛,微哼一声,不再言语。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警卫敲门走了进来,立正报告:“报告机关长,洪智有先生求见。”
柴山兼四郎愣了一下。
本岗一雄脸上则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他果然来了,他一定是奔着曾澈来的!”
柴山兼四郎略作沉思,对警卫吩咐道:“你先引洪先生去招待室,我稍后便来。”
待警卫一走,本岗一雄站起身,掸了掸军装上的褶皱。
“柴山君,上边有命令。
“一旦确认洪智有涉嫌营救曾澈,可以立即缉拿,并采取必要的刑讯手段!”
柴山兼四郎沉声应道:“这简直就是胡扯。
“你知道这几天来我这为曾澈求情的人有多少吗?温士珍、还有军部的楠木参谋等等,难道他们都是军统吗?”
本岗一雄笑了笑,“不要有情绪,我说过,戴笠指派的是东北过来的人,洪智有不就是吗?
“看来柴山君与洪智有关系真的非同一般啊。”
“你!”柴山兼四郎气的一甩手,刚要起身本岗一雄也站了起来:“正好,我也想见见这位哈尔滨的操盘手,不如一起吧。”
柴山兼四郎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这是对方信不过自己,要亲自监视。
他虽是津海特务机关长,但本岗一雄是陆军部派遣的特使,官大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