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好的道具。
再者,万一将来出了什么差池,他完全可以借着酒后失言,胡言乱语来搪塞过去。
周乙推辞不过,只得端起酒杯,“那行吧,就少喝点。”
两人推杯换盏,天南地北地聊着过去的旧事。
不知不觉,一壶酒已经见了底。
这酒初入口时绵甜,后劲却极大,十分上头。
周乙放下酒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不行了,老崔,有段时间没这么喝,头晕得慌。”
他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我得缓一缓。”
崔万年又夹了几筷子羊肉,殷勤地放进周乙碗里。
“老弟,不急,先吃点肉垫垫,咱们慢慢喝。”
他眯着眼,审视周乙泛红的脸颊和略显涣散的眼神,心里却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装。
不过,这并不重要。
他要的是把话透出去。
周乙定了定神,夹起肉片在麻酱小料里滚了一圈,含糊不清地咀嚼吐槽:
“这年头,咱们这差事也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他象是打开了话匣子,带着几分酒意抱怨起来,
“就省警务总厅,短短一年换了三届厅长。
“现在我们警察厅的白厅长也要退了,未来还不知道这厅长是谁呢。”
崔万年闻言,立刻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那还用说?
“肯定是刘振文厅长扶正,副厅长嘛,自然是你家高科长。”
他顿了顿,用筷子指了指周乙。
“到时候,你老弟,肯定就是特务科科长。”
周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自嘲的苦笑:“那———那不大可能。
“我,我就是个小小的三等警正,特务科科长——·那位置,我够不着。”
崔万年嘿嘿一笑,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谁说的?
“你老弟这次回去,跟高科长把这一票干成了,妥妥的晋升二等警正。
“到时候,特务科科长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周乙象是没听懂,“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崔万年见时机差不多了,借着话头,状似谨慎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
“老弟,你也知道,现在日本人和皇帝陛下最怕的不是军统那帮废物。
“他们最害怕的,是红票那一套。
“你看现在的大学,盯得多紧,就怕那些学生被洗了脑子。
“信仰这东西可比美国人送给老蒋的飞机大炮还厉害。
“你知道这次的绝密任务是什么吗?”
周乙浑身一个激灵,象是被吓到了:
“老兄,这,这是能说的吗?
“有纪律!
“你老兄别喝多了胡说八道!”
崔万年不以为意地笑了:“你喝多了,我可没多。
“我也就是听到点风声,红票满洲工委里边,出了个叛徒,级别不低。
“他供出了一大票的人。”
他目光落在周乙放在一旁的公文包上,意有所指。
这里边的文档,就是哈尔滨方向的红票名单。
“据说人不少,这要是一窝子给端了,你老弟那就是惊天大功啊!
“到时候,还怕升不了官吗?”
周乙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老哥,我可什么都没听见。
“这要是让高科长和日本人知道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崔万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那么夸张。
“哎呀,我是真羡慕你老兄啊。
“这时候谁要是得到这份名单,那是一抓一个准,这不是老天爷抢着往你嘴里喂饭吗?
“还有,听说这次的名单里,还有一些连哈尔滨交通站负责人都不知道的隐藏人物。
据说是单线和满洲工委直接联系的。
“这就说明啥?
“哪怕是有人提前放风,哈尔滨交通站得到风声跑了。
那些单线联系的重要红票,依旧是难逃一劫。
“换句话说,你老弟,横竖都能捞着一功!
“这科长一职,还不是铁板钉钉的事?”
周乙眼神里满是震惊:“老兄,你这人脉、耳目够厉害的啊,这可是绝密信息。”
崔万年得意地摆了摆手:“嗨,闲言碎语罢了,当不得真。
“老弟啊,你到时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