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
“好,那咱们就去看看,能有多惊喜。”
刑讯室里阴冷潮湿。
墙角,老涂和陈亮正慢条斯理地将一块烙铁烧得通红,旁边放着一桶刚涮过鞭子的浓盐水。
张平汝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腿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高彬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走到张平汝面前,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只看了一眼,高彬就笑了起来:“果然是大大的惊喜啊。”
他松开手,转向身后的鲁明。
“来啊,把刘萍、张平钧的文档资料都拿过来。”
——
听到“张平钧”这个名字,平汝的身子不易察觉地颤斗了一下,眼神瞬间闪铄起来。
高彬将这个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慢悠悠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很快,文档送了过来。
高彬戴上老花镜,先是拿起当初刘萍画的那张素描画象,又翻出了张平钧的照片。
他来回比对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对鲁明说:“甭说,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高彬放下手里的资料,自光重新投向木架上的张平汝。
“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你住店用的那个名字,李寒,是假的。”
张平汝冷冷地瞪着他,嘴唇紧闭。
高彬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说。
“也许,我可以把顾秋妍和张平钧的父亲,张仲年先生,请过来问问。
“你们这些狗汉奸!”
张平汝终于开了口,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
“从我这里,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鲁明立刻给旁边的老涂和陈亮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抡起浸透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啪!啪!
鞭子落在张平汝的身上,皮肉瞬间绽开,鲜血淋漓。
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了牙关。
高彬抬手,示意停止。
他象长辈一样语气和蔼:“我劝你要老实。”
他指了指张平汝的眼睛。
“你是单眼皮。周思汝,也就是莎莎,也是单眼皮。
“你总不能让孩子也到这种地方来看自己的爸爸吧?”
张平汝的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但依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妻儿永远是革命者的软肋。
高彬继续说道:“来这儿的很多人,都指望能扛过去,然后求一死。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开口。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眼下这环境,你们没戏了。
“我不希望等你招的时候,人已经被打残了、打废了,到时候再后悔。
“现在招,我可以让你清清爽爽地,去跟莎莎团圆。
“s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点了两碗生蚝粥,说明你还有人性,有欲望。
“可你知道吗?到我们这儿过一轮,即便你还活着,馀生你见了女人,也只能望而兴叹。”
高彬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
“莎莎是个丫头,你弟弟张平钧又死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会想让你老张家,就这么绝后了吧?
“留着好身体,再生一个,不好吗?”
这一连串的话,象一把把尖刀,精准地刺进了张平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神也出现了慌乱。
高彬看到他的反应,知道火候到了。
他没有再问,只是站起身,对鲁明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刑讯室。
门外,鲁明压低声音问:“厅长,要不要下狠手?”
“不用。”
高彬摇了摇头,眼神里闪铄着算计的光芒。
“这个人牵挂太多,是最好的突破口。
“光从相貌来看,他极有可能是张平钧的兄弟。”
他吩咐道:“立即去查他和张仲年的关系。
“另外,从监狱里调几个老驼山和珠河一带抓来的俘虏,过来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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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
鲁明立刻领命去了。
高彬交代完,又转过身,重新走进了刑讯室。
他没有看张平汝,而是把老涂、陈亮几个负责行刑的队员叫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