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高吧?”
陈耕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要说我一开始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地方,周警官你信吗?”
周奕严肃地回答:“信。”
这话已经表明了,新北镇的废弃矿洞,原本並不在他谋杀徐柳的计划里。
而是后续针对杀害陆小霜时才想到的。
“这个待会儿再交代,先回答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把户体切成肉片,还要油炸烹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个问题很关键,理论上,上一世的三百多块已经足够进行多点分散拋尸了。
陈耕耘说:“还不是因为那根验孕棒。本来我是打算,把徐柳的尸体切割成两三百块,便於拋户就行了,这样白天的时间上也会非常充裕。但我后面突然想起来,上次去省城做学术交流时听说,汉中大学在省里的支持下已经建立了dna实验室,並进行了实际应用。”
“所以我担心,方一警方从户块里提取到跟我匹配上的dna呢?”
“你就不怀疑徐柳怀孕的真实性吗?”
陈耕耘苦笑了下,回答道:“那又怎么样,都到这一步了,是真是假的已经不重要了,我不得杜绝一切可能性吗?”
是,这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这么薄厚均匀的肉片,是你切的还是樊天佑切的?”
“我,他没这本事。”
“你既没学过医,也没干过厨师屠夫的工作,你怎么会有这刀功的?”
陈耕耘说:“这还得感谢我那两年的知青生涯,当时建设兵团分配的口粮实在不够吃,一个个都饿得叫。所以我们决定靠山吃山,有人家里当过兵,会用猎枪,所以打了很多猎物回来。我当时被分配的工作就是屠夫,我这双写文章写诗的手,宰了一年多的猎物,野猪、袍子、野鸡野兔、碗口粗的蛇,开膛破肚、拔毛剥皮。处理完的肉还要切成均匀的大小,按人头分配,还有一部分要风乾保存,因为冬天打不到猎物。”
“虽然隔了那么多年,但这段经歷像是刻在我骨子里一样,拿起刀的时候感觉就回来了,何况那时候哪儿有这么锋利趁手的工具。”
说到最后一句时,陈耕耘的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剎那的微表情让周奕一惊,他突然明白了,樊天佑那杀人的眼神或许並不是继承自樊春雨。
而是陈耕耘。
只不过陈耕耘的理性和谨小慎微把他骨子里的凶残和变態给掩盖住了。
樊天佑没有他老子那份城府,加上扭曲的成长经歷,所以那份凶残和变態就很容易隨著情绪失控而爆发。
“把你们处理尸体的具体过程,详细地描述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
按照周奕的要求,陈耕耘开始复述二十九號白天的具体情况,
详细到具体几点到几点,谁前往別墅,他在说的时候,周奕就在翻看两人之前的不在场证明进行对照,发现他没有说谎,时间上基本都吻合。
然后是碎尸、切片和油炸的具体过程。
樊天佑负责把大块的户体肢解成便於切片的小块,然后再搬到楼下的厨房,以及清理卫生间和地面的血跡他还按照陈耕耘的要求,顺路去买了消毒剂,对留下过血跡的地方进行二次清理。
这也是为什么现场勘查时,发现有化学试剂清理的痕跡,但照样存在很多遗漏的地方。
陈耕耘则负责在厨房里,把户体切片、油炸,厚度则是他测试了几次后確定的炸透最高效的厚度。
炸完的肉片就扔在水槽里沥油,最后再统一分装。
分户用的刀和油炸的锅铲都是別墅现成的,油则是两人每次去別墅的时候分头去买的。
为了隱蔽性更强,陈耕耘说不能去超市买桶装油,得去不同的菜市场买菜籽油。
结果,他还是百密一疏,因为脱离群眾太久了,不知道打油要自己带桶。
就是这个举动,被油贩子给记住了。
不过本质上这件事其实影响不大。
从肢解碎尸到油炸,由於中间还有“交班”的过程,因此整体耗时要比宋义明前面实验得出的时间要久得多。
由於锅具尺寸原因,他们没法处理骨头,只能把小尺寸的骨头过了下油,大的则是用浴缸放了热水浸泡处理。
至於人头,陈耕耘的本意是砸烂后再处理的,但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就只能先过一遍油,然后连同骨头一起扔进冰箱的冷冻里。
按陈耕耘原本的计划,他根本没打算把人头和骨头处理掉,藏在別墅里,过两年等风头过去了,再找个毁户灭跡的办法处理掉。
二十九號那天晚上八点多,莫优优在学校后门附近目击的,是他和樊天佑最后一次交班,当时尸体都已经处理好了,就等著拋尸了。
他是驱车去陈家老宅拿装尸块的包,就是里屋箱子底下那两个旅行袋,这两个袋子就是他当年去长风林场时使用的,隔了几十年当然不会有人能查到根源。
他说当时只拿了旅行袋,没拿菜刀。
樊天佑则是下车去刷不在场证明,然后两人再悄悄匯合,去別墅装包拋尸,最后再把案子里的相关物品处理掉,就大功告成了。
然后意外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