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著铁锈,完顏萍则在庙外的老槐树下磨著柳叶刀,刀光映著她愈发坚毅的侧脸。
石飞扬的指尖点在图上的伊水,冰气顺著河道画出条蜿蜒的线,授计道:“耶律公子说龙门石窟有蒙古兵的粮草库。他说愿带三百丐帮弟子从正面佯攻,咱们从侧翼的水道潜入,这叫『声东击西』。”
耶律燕的双刀突然“噹啷”落地,她看著石飞扬玄甲上未消的冰纹,那纹路与昨夜耶律齐留下的记號惊人地相似——都是用契丹文刻的“匯合”二字。
只是石飞扬的冰纹里藏著细微的漩涡,那是明玉功特有的標记。
“我哥他……”耶律燕的声音带著颤抖,她捡起双刀时,发现掌心已全是冷汗。想起昨夜秘道外哥哥靴底的马刺,想起他看石飞扬时躲闪的眼神,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不由颤声道:“他从来不用契丹文传讯,说那是亡国的文字。”
完顏萍的柳叶刀突然劈向庙门,刀风將一片落叶劈成两半。她看著落叶的断口,突然道:“龙门石窟的蒙古兵是『十三翼』的残部,领头的千户长是耶律公子的旧部。”
这位亡国公主的眼神里燃起寒光,愤然地道:“我在秘道里见过他们的兵符,上面的狼头纹少了颗獠牙——那是耶律家亲军的標记。”
石飞扬的冰纹在舆图上转了个圈,將龙门石窟的位置圈成个死牢的形状。他想起耶律齐昨夜说的“粮草库守备空虚”,想起那些过於详细的巡逻路线,便冷笑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他这是想借刀杀人。”
耶律燕难过地问:“那咱们怎么办?”忽然又决绝地道:“我去质问他!”
石飞扬摇了摇头道:“不可。”伸手按在她的肩头,冰气顺著经脉游走,平復她激盪的心绪,又分析道:“他既设下陷阱,必有后手。咱们不如將计就计,让他以为得逞了。”冰纹在舆图上的伊水下游画出个箭头,又授计道:“此处水流湍急,正好用『水淹七军』之计。”
完顏萍的柳叶刀在掌心拍了拍,果断地道:“我去通知梅帮的暗桩,让他们在那里筑坝。”
她的指尖在刀鞘上划出“午时三刻”的记號,又狠厉地道:“等蒙古兵进入石窟,咱们就放水淹洞,让他们变成鱼虾的食饵。”
耶律燕的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溅起的尘土被石飞扬的冰气冻成冰晶。她若有所思地道:“我去见我哥,假意答应配合。”她的指尖在石飞扬玄甲的冰纹上蹭了蹭,又补充道:“就说石兄担心有诈,要亲自带精锐潜入,让他把伏兵都调到石窟西侧——那里是死胡同。”
石飞扬点了点头,又关切地道:“他终究是你哥哥,不到万不得已,留他一条生路。”
耶律燕感动地流下了热泪,毅然决然地转身而去。
午时的日头正烈,耶律齐的铁笔在龙门石窟外的石壁上刻画著。
他的“流星赶月”笔法比往日更快,刻出的契丹文暗號里藏著陷阱的位置——西侧的死胡同埋了炸药,东侧的水道布了铁网,只等石飞扬钻入瓮中。
耶律齐的铁笔收势时,正看见石飞扬带著十数名梅帮弟子走来,玄甲的冰纹在阳光下泛著冷光。
他虚偽地赞道:“石兄果然守信。”目光扫过石飞扬身后的人,却没发现耶律燕和完顏萍的身影,心里不禁泛起嘀咕。石飞扬的手掌在石壁上轻轻一按,冰气將暗號的最后一笔冻住,戏謔地道:“耶律公子的『连环计』果然精妙。”他凑近耶律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只是你忘了,契丹文的『死』字,比『生』字多了笔弯鉤。”
耶律齐的脸色骤然变了,铁笔下意识地指向石飞扬的咽喉。
却见石飞扬双掌摆动,施展“移接玉”神功,將他的铁笔飘引到另一个方向,而他衣袖带起的冰浪將他的铁笔冻在石壁上——那冰气里缠著“天蚕功”的银丝,正顺著笔桿往他掌心蔓延。
耶律齐感觉不妙,便暴喝一声:“动手!”西侧的死胡同即时传来爆炸声。
但预想中的惨叫声並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蒙古兵的惊呼——那里的炸药被冰气冻住,炸开的只是些碎石,而真正的伏兵已被完顏萍的柳叶刀引到了东侧水道。
“完顏姑娘的『调虎离山』用得好。”石飞扬讚嘆道,一个 360度迴旋踢,带起的冰浪將衝来的蒙古兵冻成冰雕。他看著耶律齐惊骇的眼神,调侃地道:“你妹妹说,留你条生路。”隨即一个转身后踹腿,正中对方膝弯,却在他倒地前用冰气封住了他的穴道,又森冷地道:“去看看伊水下游吧,你的『十三翼』旧部,正在水里餵鱼。”
水道里的廝杀正烈,完顏萍的柳叶刀如金蛇狂舞,刀光缠著蒙古兵的锁链,每一招都指向铁网的薄弱处。石飞扬抬掌而起,挥出百胜刀法之“观沧海”,刀气劈开最后一段铁网。
完顏萍便一脚踹向千户长的面门,那动作里竟带著几分石飞扬的凌厉。她惊喜地道:“石兄!你来得恰到好处!”瞬间竟然热泪盈眶,脸颊也是莫名的发烫。
石飞扬伸手为她拭泪,又旋转身子,挥掌拍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
剎那间,千余蒙古兵被凌厉的刀气劈成了碎片。
耶律燕的双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