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于她自己的死亡都没有孩子的死亡,让她那么痛。如果不是个好母亲,她会对抛弃泣奴这件事毫无愧疚心,只会想着在做太子的孩子身上捞更多的好处,而不会被这个孩子又绊住了脚步。“可以,跟我说说吗,你的事,我们女儿的事。"萧昶抿唇:“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想说的那天。”
他把折好的元宝,丢进火盆之中,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侧颜中透露出来的哀恸,在这一刻,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她想从那张脸上探究出更多,他是不是在使着什么阴谋诡计,或者故意卖惨,用这件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但什么都没有,只有伤心,他用金纸折着那些元宝,都及其认真。崔湄沉默片刻,开始说起女儿的事:“她出生时,像个小猫一样,连哭声都蔫蔫的,但她很乖,吃完奶就会睡,趴在我怀里,小脸贴着我的胸口,吃不饱她也只是细声细气的哭,仿佛知道我这个阿娘什么也做不到,所以不会为难我,她只要挨着我睡,就不哭了。”
“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没有炭火,好冷啊,冷宫那些疯了的废妃,却把她们御寒的衣物给了我跟孩子,我们缩在一起,她趴在我怀里,那么小小的一个,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时常想,那孩子长大会是什么样子呢,她还那么小,就那么乖,长大也一定是个温顺的小公主。”
崔湄仰着头,泪水漫上,她强撑着,没让泪水落下。孩子夭折,对很多母亲来说,可能都已经习惯的麻木,但那孩子不是在腹中没的,是在她怀里,慢慢没了气息,那孩子咳嗽了一整夜,临死前发出凄厉的悲鸣。
是这乖顺的孩子短短一个月生命,最惨烈最不甘的声音。如果她是死于药石无医,崔湄不会有半分不甘,可她的死,是死于后宫争斗,死于一个女人的阴谋嫉妒,死于萧昶的失算,让她如何能释怀。“我,期待过这个孩子,一开始我的确瞧不起你的出身,后来封你做九嫔时,那避子汤就已经没在让你喝。”
他想跟她有个孩子,皇子公主都无所谓,他都会喜欢。“郑如环拿此事让我暴跳如雷,我没来得及报仇,她自戕而死,我凌迟她九族,却也难解心头之恨。”
她去后,他短暂的活了一年,是郑如环的计策,却也是他的选择,他没有吃药,任由毒,侵蚀他的身体。
给她跟孩子殉葬吗?那时他没想明白,他到底对崔湄,这个扰乱了他心神的女人,是什么感情,那时她的棺椁停在宫内,一直到一年后他死去。而他死去时,下的最后一条命令,是跟她和孩子,合葬在一起。此生初见,他只知道,要得到她,弥补她,或许自己就的胸口就不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