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青棠点了点头。
曼罗转回头,“多谢。"而后道,“我们今日也出发罢。”青棠欲言又止,“你身体…
“无甚大碍。“曼罗先行转身,大步走下台阶,“走罢。”两匹快马离开周家庄,一路往东。
临安与明州相距不远,及至日暮,两人便已进了城中。青棠循着父亲所留暗记,寻至一处码头,但见人声鼎沸,往来如织,甚是热闹。这么多人,可如何寻找?
青棠探着头四处张望。
“青棠。”一声轻呼在她耳边响起。
不远处停着一艘高大帆船,甲板上走出来一道墨绿身影,正是祝柏生。青棠忙带着曼罗穿过人潮,朝着大船走去。祝柏生立在甲板上,看着她二人上了船便吩咐船师开船,而后走过去,“你们今日若是不来,我便要先行出海了。”青棠两步上前,“爹爹。”
祝柏生摸了摸她脑袋。
曼罗落后一步,拱了拱手,“前辈。”
祝柏生颔首,观她面容心性,知她毒功练成,便什么话也都不说了。船师一声高喝,“起锚,扬帆一”
舵手抖开碗口粗的缆绳,白帆顺着桅杆攀升,忽地吃满海风,骤然张开,缆绳飞落,船身猛然一颤,破开海水,向东航行。海鸥飞过天际,长风吹过几人,衣袍猎猎翻起。曼罗走至甲板最边缘,看着海上夕阳,忽而问道:“前辈,钟离老贼出海了?”
祝柏生踱步过来,“今晨出发的,现下想来已至东海了。”曼罗不语,沉默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夜幕很快便降临,三人吃过晚饭,曼罗回舱继续巩固五毒功。夜半时分,海面上突然弥漫着层层迷雾,海浪更是一浪高过一浪,帆船似那海浪里的小小摇篮一般般晃来晃去。
曼罗出了船舱,任凭船身摇晃,她如履平地,但见船员们被摇晃得摔倒在地,高耸白帆层层叠叠下滑。
她当即足尖点地而起,脚踩轻功,径直掠上,拉紧缆绳攀至桅杆最高处,将白帆挂上桅杆。
船师大喜,抹了把脸,“多谢女侠!”
曼罗垂首看去一眼,复而抬眸,站得高了看得便远,一抬眼便见一艘小船偷偷摸摸跟在帆船不远处,漆黑眸子倏地一冷,足尖轻点桅杆,黑色身影如夜莺一般往船尾掠去。
“噌”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冷冽剑锋横扫而来,曼罗五指成爪,运起五毒功一爪抓住剑身,浓黑毒气顺着剑身飞快往来人手腕蔓延而去。那人只觉整只手臂顿时一麻,凉意透彻心骨,曼罗已一爪抓穿他的心心脏,反手一掌将人拍进大海中,远处的小船急急忙忙掉头,眨眼间便消失在迷雾中。曼罗正欲转身,身后闪来一道极快的轻影,祝柏生几个闪跃追了出去,曼罗回身看去,甲板上已躺着不少黑衣杀手。她走至一人面前,掀开蒙面布巾,是钟离家甲字级一号杀手。祝柏生不曾将他杀死,曼罗伸手狠狠掐住他,“钟离老贼呢?”甲字一号见得她来,“夫…夫人…随即浑身抽搐起来,口里吐出的血将他下巴乃至衣襟都腐蚀得滋滋散烟。
曼罗倏地松开手,紧紧盯着他,“钟离老贼给你们下了活死人骨之毒?”甲字一号点头,曼罗五指一划,指甲插进他的胸口,将五毒推送过去,但也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蜷缩成一团,在她指尖下化作一淌浓血。甲字一号身上的血沾到曼罗指尖,活死人骨毒与五毒相交,在她的指尖撕咬腐蚀。
最终,她体内的五毒吞噬活死人骨之毒,指甲断裂,五毒携带新毒沉回体内,曼罗运功压下,唇色越发深黑,脖间蔓延上一条细细的黑线。海面迷雾骤然被搅乱,一道身影飞跃上船,正是祝柏生,脸色沉得似是要滴水,曼罗站起来,“前辈,怎么了?”
祝柏生气到呕血,“青棠被他们劫走了!”曼罗倏地往海上迷雾看去,“他们为何要劫走青棠?”祝柏生跟着看去,脸色森然,“那个大阵,非祝氏血脉不可解。钟离浩,他竞然也知。”
曼罗情绪感知迟缓了许多,找不到话语安慰,只能沉默。两人后半夜便一直站在甲板上,直到曙色熹微,海平面亮起一道白光,海上风浪渐止,迷雾也随着太阳高深而渐渐退去。帆船继续前行,一脸风霜的船师前来寻他们,“主家,再不可往前了。”曼罗扭头,海风吹起她的乌发,船师被她阴冷的气场震慑住,祝柏生转回头轻轻一拂,船家顿时一松,解释道:“穿过这片海,便到达无妄海之地,那儿历来诡异凶险,不是天降龙卷便是海生旋涡,从未有一艘船安然回来过。”祝柏生道:“继续前行。此番,不会有任何凶险。”船师见他如此坚定,也不好多说,转身继续航行。行了不过几海里,祝柏生骤然叫停,未等船停,墨绿身影便已飞掠而出,曼罗紧跟他后。
前方海面上停着一艘艘帆船,此处的海水似那死水一般,又黑又沉,有风也不起浪。
祝柏生和曼罗悄无声息落在一艘帆船的舱顶。左前方一艘帆船中忽然出来两名黑衣人,手中押着一道瘦骨嶙峋的绿衫身影,推至甲板,那身影缓慢地站直了身体,侧过身,露出侧脸来,竟是祝知杨。曼罗眸色阴冷,飞身快速掠上,五指成爪直直朝着甲板上的杀手抓去,身后倏然袭来一道刀风,曼罗迅速侧身避开。刀风劈至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