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断断续续飞出门外。“你去给灵霄宗送信,就说长泽山的态度,由他们对文湛的态度决定,若做出有违他意愿之事。”
“长泽定为他讨回公道。”
那弟子琢磨着,谢师兄究竞何等身份,竟然引得两大宗门拼命争抢。“是,弟子定不负使命。”
江青瑶是被疼醒的。
喉咙充斥浓重血腥味,四肢如碾碎后强行拼凑,呼吸刺痛。她艰难睁开眼,视线模糊半瞬,逐渐清晰。
耳边雨声渐大,湿冷的气息从四面涌来,她捻紧衣袍,竞舒爽干净。看清眼前景象,顿住了。
地面上密密麻麻盘踞数十条毒蛇,青的、黑的、赤红的,全都昂头,直勾勾地盯着她。
最前方一条银鳞小蛇见她醒了,嘶嘶吐信,兴奋扭了扭身子。“快看啊,这女人她醒了,长得怪好看的。”另一条蛇抬尾甩它脸上,“傻啊,他是看中皮囊的吗,肯定是她身上藏着不得了的宝贝。”
“你说他们关系这么亲密,有没有口□啊。”“笨啊,人族没有口口,只有圆房。”
江青瑶”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嘶嘶蛇叫声化作人语,嘈杂纷乱。按理说,只有同族或妖类才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她是人族,难不成还在梦中,亦或者吃错药了?江青瑶估摸着,缓缓抬手,摸向腰间青鸾剑。“铮。“青鸾剑刚出鞘,小蛇齐刷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咿呀,好凶啊。”
“不要动手哇。”
江青瑶“嘶”了声,脊背抽痛,青鸾剑应声倒地,团子飞到她肩头。“主人,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它拼命挤出半滴眼泪,“嘤嘤嘤,我差点以为你回不来了。”
江青瑶从疼痛中缓过神,“别岔开话题,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是如何逃出来的。”
“杀道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我。”
她努力回想,记忆如一根银刺,深深扎入脑中,搅得她思绪混乱。“主人,当时我打得快残了,哪能记得这么多啊。“剑光微弱,如绵延的呼吸,忽明忽灭。
“罢了,你好好回剑修养吧。”
江青瑶思来想去,如今的线索,只有地上这些小蛇了。“你们主人…是何人将我带到此地的。”
小蛇们先是僵直一瞬,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偷瞄她,蛇尾轻敲。“问话呢。”
“不是咱们几个说话,她一个人族能听懂吗。”“有何听不懂。”
小蛇们:??!
“你真的听的到我们再说什么?"见她点头,有小蛇幡然醒悟。“原来如此,喝了妖血一样有效果。”
其他小蛇神色惊恐,“完了完了,我们的蛇裤衩子都被拔没了。”话到此处,江青瑶猜到十之八九,能与蛇妖搭上关系的,有能力带她脱身的,怕只有池厌了。
淡淡的血腥味还在胃底灼烧,灵力不断补充,这分明不是普通的血。“他现在在哪?”
“什、什么在哪。”
“不知道的话,我出门去找。”
前脚刚踏出一步,后裙摆猛地被扯住,众蛇伏跪在她脚边,泪水快奔涌而出。
“姑奶奶,告诉你还不行嘛。”
江青瑶顺着蛇指的方向,看向路的尽头,一股奇特的灵力波动震颤,她握紧剑柄步步走去。
昏暗的洞中,一把赤红的弓箭悬浮在半空,弓身布满鳞片,长弦如刃,散发的威能古老沉重。
似感应到有人靠近,嗡鸣声响,荡开一阵火光。江青瑶呼吸停滞。
原来从那时起,池厌一直就跟在她身后,包括洞口朝她射箭之人,亦是他。若没猜错,这把弓的名字,应当是赤练弓。至于池厌,自然就是传闻中那个杀人灭族的凶兽一-腾蛇一族。心脏仿佛像空缺了半块,胃底残留的鲜血如刀子,狠狠刮向四壁。果然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像杀她,包括丹霞宗时,那种阴暗的眼神,能将人拆之入骨,亦恨之入骨。
不过她错杀于他,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
江青瑶心中五味杂陈,四处找寻熟悉的身影。弓箭投射的暖光落到地上,一本不薄不厚的册子静静躺着,四周起皱,像反复读过。
她弯腰缓缓捡起来,看清时瞳孔猛缩,下意识读出声来。“如何当一个贤夫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