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就醒了。“他没有睁眼,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摩挲。“那我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
他半天不答,继而说:“想你。”
想你进来陪我,想把你绑在身边。
柳芙蓉脖颈有些温热,怎么突然说些让人害臊的话。“怎么不说话?"他还追问。
“你好像那个采花贼。”
他笑出声来,抬手缠绕住她的整个小腿:“没见过采花贼守株待兔的。”她来此只穿了里衣,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又说:“芙蓉,谢谢你。”
她埋在自己腿间,嗯哼摇头,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太喜欢哭了。她才觉得自己原来一点儿都不坚强。
裴晏礼听见她的哽咽声,心里紧了一紧。
“芙蓉,别仗着我现在起不来身在我耳边哭。”她知道他在逗她,却真的停不下来。
“如果我……我早点告诉你祖母的事,会不会……就不会…”“我明明知道二房有问题,却还是抱着侥幸,觉得……只有你提前了时间……就不会…”
她每抽泣一声,他都恨不得起身将她的嘴堵住。“芙蓉,你可以亲我吗?”
他打断她的话,柳芙蓉哭得愣住,她虽然觉得他在说胡话,但还是照做。低头吻在他的脸颊上,霎时,他另一只手抵住她的脖颈。原本在她腿间的手不知何时撑在身下,抬头封住她的唇。他松手,她还是打嗝,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吓的。“不哭了?”
他松手,拉着她躺下来顺势将人搂在怀里。“不要自责,我很庆幸你能告诉我,此局我们半道入场,你已经按照原本的路子打乱了他,只不过暗处毒蛇,他将这棋盘掀翻了。”如果他并未出新招,而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上一世的计划而走,他们还没这么快知道看到他的狐狸尾巴,可惜他宁愿暴露也要造成这必死之局。她比他先记起来的这段时日,是她一个人背负这些一步步地接近自己。他想起来他之前对她说的那些狠话,追悔莫及。柳芙蓉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像是默认,却又不答。
她翻身半起,青丝落在他的耳侧。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
他握住她的腰肢,向上移了一寸,轻轻一捏,她就软了身子。柳芙蓉没有准备,差点跌到她的身上。
“昏迷的那几日,我也做了一个梦,那个你曾给我讲过的梦。”柳芙蓉保持着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知所措。他继续道:"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纯粹的梦。”在他刚刚弄她的时候,柳芙蓉就反应过来了,她的敏感点,只有他知道。刚惊喜一瞬,却要心乱如麻。
“我没告诉陛下你的身世,慎仪,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还差一步,只差一步。
“你别,你别离开我。“她说地着急,有些语无伦次,“我已经同母亲说了,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热孝成婚,届时你想去哪,我都随你去。”只要你不走,求你了。
她眼泪啪嗒掉在他的脸上,滚烫灼人。
“而且……你走了,他还会派人来追杀你,你别走。”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再救下一次你,拜托。她说不出来,只是一遍一遍的求他。
只是她没看到,裴晏礼早已红了眼眶,他心里发疼,将人搂紧在怀中。“我去哪?母亲说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芙蓉,我不会走。”这一世,他不会当那个逃兵,也不会傻傻地以为她不会爱他,进而蹉跎多年换来一个悲剧。
她也不知哭了多久,只是听着他在耳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不会走,不会走。
她搂过他的腰,像只八爪鱼赖在他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药酒味儿:“赏花宴你拒绝我的那天,我一个人围着池塘走了好久,刚回来的时候我计划了很多,步步筹谋也不为过,可是我忘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