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野餐的两个金发小姐姐热情拿出草莓酱饼干,邀请松饼去吃。它像个炮弹发射出去,头也不回地跑了。
而后它赖进金发小姐姐的怀里,高高兴兴吃起了饼干。“松饼这个家伙。"叶晚很无语。
尤安像个老爷爷,捧着一个绿色的陶瓷茶杯在喝清茶,是今年头茬的茶叶,他专门从宫中拿回来。
红白格子的野餐垫上放了两盒青团,配苦茶最好。叶晚一大早就用新鲜的鼠鞠草加一些艾草、与糯米粉混合在一起包了一些青团。
这青团外皮软糯,而且嚼着很有韧性,嚼着触感柔软而且带着艾叶和鼠鞠草的清香。
里面包着带有红豆颗粒的豆沙,当咬破青团外皮的时候,细腻豆沙便会缓缓流出来。
尤安更喜欢蛋黄肉松的,肉松丝丝绵密、咸蛋黄油润油润的,他一个人吃了两盘。
叶晚吃了一个豆沙馅的青团、又饮一口茶,觉得熏风很是舒适,伸个懒腰躺在野餐垫上。
远处飘来可可甜香,无数蒲公英在空中发光、旋转而后落到叶晚柔软的发间。
尤安抱着画板在画画。
叶晚不知道他在画什么,想凑过去看,后者警惕地背过身去。叶晚重新躺好:“不给看就不看呗。”
他在用铅笔画画,或许是蓝天、白云、潺潺溪流和漫天粉色樱花的加持下,尤安神色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在画一双亮亮的、永远笑盈盈的眼睛,当然不能忘了黑色柔软的头发和俏皮的鼻子。
一粒细微的蒲公英如降落伞轻轻停栖到他的画纸上,他用指腹轻轻将其赶跑,那触感好到让尤安恋恋不舍。
画中人躺在和煦春风里,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他有点无奈,脱掉风衣给她盖在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微风吹着阴云来了,而后绵绵春雨就飘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很大的雨,但在山谷中野餐的人们也都纷纷找地方避起了雨。尤安把外套挡在两人头上,松饼蹲在他口袋里。“那边有废弃的小木屋可以避雨。"他伸手握住叶晚的手,靠在雨势较大的右边为叶晚挡雨。
像是手拎盾牌的骑士。
明明是绵绵细雨,却突然哗啦啦倾倒下来,变成了瓢泼的大雨,尤安握紧她的手:“小心地滑。”
他们的鞋踩在地上,踩在很多打落的粉色樱花瓣上。叶晚觉得自己的鞋袜都被水浸湿透,黏腻在皮肤上不太舒服,她扭头看尤安的侧脸,因为在雨势更大的右侧为叶晚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他看上去稍稍有点狼狈。
可是叶晚觉得,这场雨不要停才好,因为滂沱的雨好像把他们两隔绝成一个小小的荒岛。
岛上只有他们两个、别人进不来、也休想进来。终于找到个废弃小木屋,可是门锁着,只能在小小一方干燥的屋檐下躲雨。雨水打在屋檐上发出轻快地叮咚响。
叶晚的卫衣贴在身上,尤安低头望她一眼,赶紧把风衣裹到她身上。然后不自然地咳嗽一声,
叶晚觉得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好,她想跟尤安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她心脏在剧烈跳动。
频率跟这大雨落下的速度差不多。
声音大到耳膜都疼。
尤安则是不敢看她,雨水没有把她淋得很狼狈,相反,那些水珠像钻石一样镶嵌在她丝绸般的长发上、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像钻石一样亮晶晶。漂亮得惊人。
他的心脏也在剧烈跳动。
尤安低头看她,她正帮松饼抖抖水,脸上满是欢乐的笑意,嘴唇像蔷薇花般一样漂亮。
让他想亲吻。
他刚准备说话,远处王都传来钟声。
那钟声跟报时的沉闷钟声不同,是一种轻快的、欢乐的钟声。叶晚好奇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钟声啊。”“是爱神之钟。”
尤安为她解释,他也觉得很奇怪:“今年爱神之钟怎么这么快就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