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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玉蝉为引(2 / 4)

如林侧妃一般,也是条毒蛇?]

[最重要的——王府苛待沈知微的铁证!]

覃姒礼需要这些来撕破王府伪善的脸皮,为自己争取和离的筹码!

【克扣月例的账目碎片】:画眉那丫头虽然不识字,但心细如发,曾偷偷用炭条在废弃的窗纸背面,歪歪扭扭地记下每次被克扣的数目和大概日期。那些残缺的“数字”和模糊的日期,如同无声的控诉,是王府践踏正妃的铁证!

【冬日无炭的记录与活生生的冻伤】:她这双几乎冻残废、依旧红肿刺痒的手脚,就是最直观、最惨烈的证据!还有画眉身上去求炭时被林侧妃院里太监踢伤的淤青…

【被毁坏、抢夺的嫁妆清单】:原主虽懦弱,但嫁妆单子是她母亲临死前偷偷塞给她的唯一念想,被她珍而重之地藏在箱底。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当初带来的物品。而如今,稍微值点钱的首饰、衣料,不是被林侧妃以“代为保管”为名强行拿走,就是被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们偷摸顺走,剩下的只有些粗笨家具和几本蒙尘的旧书。这清单,就是王府贪婪嘴脸的明证!

【这次冰窖罚跪的“罪证”】:林侧妃当时下令时那副刻毒得意的嘴脸,画眉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还有她此刻这半条命都去了的状态,以及冰窖里残留的痕迹,都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这些都是刀…斩断与这鬼地方最后联系的刀!是覃姒礼新生的基石!”]

覃姒礼眼中寒光闪烁。她必须活下去!必须把这些“罪证”牢牢抓在手里!必须将这枚玉蝉变成通往自由的船票!

就在她心思电转、筹谋未来之际,一阵沉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听竹苑外积雪覆盖的寂静,稳稳地停在了那扇朽败不堪的院门前。

脚步声并不急促,甚至称得上从容,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瞬间弥漫开来,连呼啸肆虐的寒风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冻结、凝滞。

覃姒礼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无需猜测,这王府之中,能有如此迫人气势者,唯有一人!

果然,下一瞬,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一股毫不掩饰的粗暴力量猛地推开!

“哐当——嘎吱!”朽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垂死般的呻吟。

一道颀长挺拔、渊渟岳峙的身影,逆着门外灰蒙蒙的风雪天光,踏入这方破败的天地。玄色狐裘大氅,油光水滑的墨狐裘领簇拥着一张冷峻如冰雕的脸庞。墨玉冠束发,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无情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古井,目光扫视间,不带丝毫温度,唯有积年累月的厌弃与仿佛被污秽之物玷污了视线的不耐。周身散发出的凛冽寒气,比这腊月风雪更刺骨三分。

靖王,萧晋逸。

他身侧半步之后,跟着一位身着月白素锦斗篷的女子。身姿窈窕,莲步轻移间仿佛带着一股清冷的幽香。苏清漪。柳眉如烟似雾,目含秋水潋滟,一身素净更衬得她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微微抬眸,目光落在门内床榻上蜷缩于破絮之中、烧得双颊赤红、气息奄奄的覃姒礼(在萧晋逸眼中是沈知微)身上时,那恰到好处的担忧之下,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与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萧晋逸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先是冰冷地扫过这满目疮痍、破败萧索的庭院——枯死的瘦竹、塌陷的石阶、剥落的墙皮、积满污雪的地面…每一处都写满了“被遗弃”三个字。最终,这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了门内床榻上那个几乎被破旧衣物淹没的、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第二章 玉蝉为引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对生命的怜悯,没有一丝对正妃境遇的愧疚,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如同看待脚下污泥般的厌弃,以及一丝被强行拖来此地的、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仿佛踏足此地,都脏了他的靴子。

“看来,阎王殿前打了个转,倒是让你这贱命又爬了回来。”薄唇轻启,字字清晰,如同冰珠子砸落在玉盘上,清脆、冰冷,淬着毫不掩饰的恶毒与轻蔑,狠狠贯入覃姒礼的耳膜,直刺心底。

覃姒礼勉力抬起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眼睑。高热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氤氲,然而,在那迷蒙的水汽之后,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死水般的枯寂,甚至缓缓漾开一丝奇异的、近乎悲悯的嘲弄。她没有像原主记忆里那样,一见到萧晋逸便控制不住地瑟缩颤抖、泪流满面、卑微乞怜。她只是这般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打量一件…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冰冷的器物。这眼神属于覃姒礼,冷静而疏离。

这异乎寻常的平静,让萧晋逸斜飞入鬓的剑眉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仿佛平静的冰面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苏清漪亦微微睁大了那双秋水眸,闪过一丝讶异,旋即上前半步,嗓音温婉清越,如同清泉击玉,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王爷息怒。沈姐姐此番在冰窖中受了大罪,想必已是痛彻心扉,知错悔改了。您…念在她已受重罚的份上,便饶恕她这一回吧?”她眸光盈盈转向覃姒礼,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沈姐姐,你快与王爷认个错,服个软罢。那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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