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全身,双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痛苦地翻滚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三个地痞,此刻一个跪地抱腿哀嚎,一个蜷缩如虾痛苦呻吟,一个倒地翻滚惨叫连连。
刀疤脸捂着剧痛酸麻的膝盖,惊恐万状地看着这个蒙着布巾、身形单薄的女人,如同见了鬼魅。这哪里是什么弱质女流?分明是索命的罗刹!
“滚。”
覃姒礼站直身体,布巾下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刀疤脸连狠话都不敢放,拖着那条使不上力的腿,连滚带爬,也顾不上地上翻滚哀嚎的两个同伴,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条让他做噩梦的小巷。
“小…小姐…”画眉脸色煞白,目瞪口呆地看着覃姒礼,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的人。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交手,凌厉、精准、狠辣,与她记忆中那个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王妃判若云泥。
[前世为保护野外发掘现场,那些与盗墓贼周旋甚至动手的经历,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文物修复师的手,要求极致的稳、准。人体穴位,亦是另一种需要精准掌握的“结构”。]
覃姒礼轻轻甩了甩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麻的手指,感受着这具身体力量的贫弱,[可惜,力道还是太差,只能靠技巧和死穴取胜。]
“没事了。”她拉起画眉冰凉颤抖的手,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记住,以后在这世道行走,怕是最没用的。要么忍到底,要么…就找准机会,一击必中,狠到让对方再也不敢惹你。”
经此一吓,两人找房更加谨慎小心。南城果然混乱,要么是臭气熏天、挤满了十几户人家的大杂院,孩子的哭闹声、夫妻的争吵声、鸡鸭的鸣叫声混杂在一起,毫无隐私和安全可言;要么就是临街稍好一些、带个小院的房子,价格却高得离谱,根本不是她们现在能负担的。
天色渐暗,寒风又起。就在画眉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她们终于在一条污水横流、几乎被遗忘的死胡同尽头,找到了一处勉强符合要求的破败小院。
这小院的位置偏僻到了极点。院墙塌了大半,断裂的土坯和碎砖散落一地,剩下的部分也摇摇欲坠,只用些破烂木板和枯树枝七扭八歪地支撑着,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其彻底推倒。两间低矮的土坯屋紧挨着,墙皮早已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掺杂的麦草,显得破败不堪。门窗更是腐朽变形,窗棂断裂,糊窗的桑皮纸早已破烂不堪,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院子里一口用青石垒砌的枯井,井沿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和污垢,井口黑黢黢的,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地上铺满了厚厚的枯枝败叶,踩上去软绵绵的,散发出陈年腐朽的气息。整个小院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弃的荒凉。唯一的优点,就是独门独院,位置足够偏僻隐蔽,租金应该不会太贵。
房东是个干瘦得像根枯柴的老头,姓胡。他正坐在院门口一块被磨得光滑的石头上,旁若无人地抠着脚丫,指甲缝里满是黑泥。看到有人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伸出那只黑乎乎、指甲缝里还嵌着污垢的手掌,摊开在覃姒礼面前,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带着一股浓重的市侩气:“月租五百文,铜钱不收,只认银子。先付三个月,押金一两。爱住不住,嫌破滚蛋,老子没空啰嗦。”
覃姒礼眉头紧锁。通源当铺换来的银子虽不少,但坐吃山空绝对不行。她必须精打细算,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这破败得几乎无法遮风挡雨的院子,声音透过布巾,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这院子,院门形同虚设,窗户破败不堪,墙塌了一半。五百文?值吗?”
胡老头抠脚的动作顿了顿,浑浊的老眼终于抬起来,斜睨着覃姒礼,带着一丝不耐烦:“南城就这价!嫌贵?大杂院通铺一百文一位,您二位去挤挤?”
覃姒礼不为所动,目光如炬:“三百文一月。押金五百文。先付一月租金。明日,你找人把院门修好,至少能关上锁住。否则,”她顿了顿,语气加重,“下月租金,我只付两百文。”
“嘿!小娘皮口气不小!讨价还价?”胡老头嗓门拔高,唾沫星子飞溅,“四百五十文!押金不能少!门…门老子找人看看!”
“三百五十文。押金五百文。门必须修好。”覃姒礼寸步不让,声音冰冷,“要么成交,要么我们立刻走人。这破院子,我看除了我们,也没人愿意租。”
胡老头瞪着覃姒礼,布巾外那双眼睛沉静得可怕,没有丝毫怯懦。他又看看天色,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最终,他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骂骂咧咧道:“晦气!算老子倒霉!三百八十文!押金五百文!门…门明天给你弄块板子钉上!爱要不要!”
[一块板子钉上…总比没有强。]
覃姒礼心中盘算,知道这是底线了。她没有再争,直接从怀里数出三百八十文铜钱和一块五钱重的碎银(押金),放到老头摊开的手掌上。碎银和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老头掂量着银钱,浑浊的眼珠在覃姒礼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尤其在看到她腰间虽然破旧但料子似乎还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