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那时起,她就没想过再依靠任何人。那些孤寂苦楚的时刻,她都是独自一人面对的,没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至暗时刻,又是如何从绝望中爬出来的。一部分的她离开了,一部分的她则被永远困在了那片黑暗中。若这世间之事都能等价交换,倒是简单了。“萧凛,你欠我的又何止这一刀?”
萧凛蓦地抬眸,心头掠过一瞬疑惑。
叶霜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弧度。
“既然侯爷不肯离去,那便自便吧!”
萧凛喉结滚动,雨水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执拗。“若我今日还你一刀,能换来一个和你重新开始的机会吗?”叶霜探究地打量着他,似乎想分辨这句话中的可信程度。“侯爷下得去手再说吧!”
叶霜深深看了萧凛一眼,转身离去。
萧凛自嘲一笑,手上用力,抵住心口的匕首瞬间刺穿锦袍。叶霜听见了这极细微的响声,她脚步一顿,片刻后,她微扬起头,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声闷雷在天际响起。
萧凛一怔,旋即轻笑出声,有血色自匕首刺入的位置泅开,越来越深,可他却恍若不觉。
当哪一声,匕首锵然坠地。
暴雨如注,刀刃的鲜血瞬间被雨水冲刷殆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萧凛倒在雨中,望着那匕首,那本是他买了欲赠给叶霜防身的,只是还没送出去,她就离开了。
如此想着,他缓缓闭上了眼。
一旁的河曲打了个响鼻,不耐地跺了跺脚。下一刻,暗处冲出两人,萧隐和萧寒半天不见萧凛回去,便跟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这一幕。
二人连忙围了上前。
萧寒:“还真被你说中了,侯爷真的来找夫人了。”萧隐伸手在萧凛颈部探了一下:“还好,侯爷只是晕过去了,赶紧将侯爷带回去。”
二人一左一右将萧凛扶起,萧寒说了句等等,接着足尖一挑,将那匕首挑在手里,萧隐已经取出萧凛身上的匕鞘,萧寒很轻易地将匕首入鞘,萧隐顺势收好。
二人将萧凛扶上马背,牵着马往回走。
萧寒:“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侯爷这样,明天还能出发吗?圣上可是下旨让侯爷明日即刻出发巡边的。”
“回去让侍医看看吧!侯爷底子好,应当不碍事。”“你说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侯爷心口中了一箭,她可是寸步不离地照料,还搬进书房日夜陪伴。如今侯爷在她面前对着自己下刀,她竟然头也不回就走了。”
二人来的早,刚好目睹了最后发生的那些事。萧隐牵着马,回头去看伏在马背上的萧凛,继而越过他望向更远处,他们已经走出去一段路,文思坊的大门隐在雨幕中,已看不分明。半晌后,萧隐收回视线:“只怕这次,夫人是铁了心了。”回去后萧凛大病了一场,浑身高热,呓语不断。不过还好底子好,两幅药下去就退热了,第二日仍旧照常出发,倒是没耽误行程。叶霜当晚回去后,还好茹茹并未醒来,可她却睡不着了,在床沿枯坐一夜,黎明时分才昏沉沉睡去。醒来后就听说萧凛的人马已经出城,侯府也没消息传出,想来人应该是没事了。
可她的心中却未因此轻松,不知为何,她隐隐有所预感,她之后的日子怕是无法一直如此安稳了。就算不是与她有关,她也势必会受到一些影响。果然,很快消息就传来了,柳依依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在府里寻死觅活,文思坊的生意又变得惨淡,不知是否与此有关。萧凛虽然不在,但她的日子依然兵荒马乱,并未因他的消失而安生多少。叶霜索性也不在铺子里待了,整日泡在茶楼听说书,要不然就是跟宋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