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苏晚镜头下的鬼公交。姜楚绪的声音透过扬声器,清晰地传遍站台,也莫名地传入了死寂的公交车上。
“说说吧,为什么害人。”
她的语气很平,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仿佛在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平静的询问却让车内残余的怨气都为之一滞。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飘忽不定的女声断断续续从紧闭的车门内传出来,声音里也充满了怨气。
“为什么,凭什么死的是我们。”
这像是一个信号。
越来越多的声音接踵而至,女声和男声混杂在一起,饱含痛苦与不甘。先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窒息感:“我才二十三岁,刚拿到心仪公司的offer,那天只是坐车去新公司附近看房子,为什么就死了呢?!”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绝望。紧接着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的声音,撕心裂肺:“囡囡……我的囡囡才五岁,我那天只是想带着她去医院看病。”“我们做错了什么?!"一个声音尖锐地嘶喊起来,带着浓烈的怨毒,“凭什么?凭什么就是我们死了?那些活着的她们凭什么好好活着。”“对!凭什么!"另一个声音附和,充满扭曲的嫉妒和恨意,“你们根本不懂那种被冰冷的水灌进肺里的滋味,被水草缠住只能一点点往下沉的的绝望,每一天,我们每一天都在重复那一刻,永远逃不出去,永远在痛苦里煎熬!”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锤子锤击在众人的心上。它们诉说的不仅仅是怨恨,更是被骤然剥夺的生命、对亲人无尽的牵挂,以及在永恒重复的死亡痛苦中逐渐扭曲的绝望。每一个字都浸透着无法消解的怨毒。
【天呐,听着好难受】
【虽然很惨,但这不是害别人的理由啊】
【是啊,这个连线人做错了什么】
【被困在死亡循环里,所以心理扭曲了吧】弹幕的观点也都不太一样,有人同情,有人觉得这不是它们想害死人的理由。
姜楚绪静静地听着,直到那些混乱的倾诉渐渐平息,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和呜咽。
这时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死亡是意外,非你们所愿,被困在这里反复重复这一天却是值得人同情。”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但这绝不是你们将痛苦转嫁给他人,戕害生人的理由。”
今天如果不是她正好遇到了,最坏的情况就是苏晚溺水而死,因为并不是那些鬼直接出手害死的,不会化为鬼低,而是变成车上的一员。但是车上的鬼也会沾染上血气,它们纯粹是在自绝后路。“你们有想过你们害死人的后果吗?如果你们身上沾染了血气,你们家人都可能被失去理智的你们害死,更别说你们现在多痛苦之类的话了。”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那些啜泣和鸣咽也消失了。姜楚绪的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那些被怨毒和绝望冲昏头脑的鬼魂之上,让它们似乎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感受到了更深沉的恐惧。“念在你们最终没有的手,身上还没有血气缠身,"姜楚绪的声音缓和了一丝,但还是沉甸甸地压着,“还有那么点余地。我会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她接着往下说:“但是,这些账到了下面,该受的罪一样跑不了。”不止如此,她也不可能像送其他鬼那样让它们安安心心投胎。姜楚绪话音落下,那辆被定住的公交车彻底死寂一片,连车子引擎最后那点不甘心的哆嗦都没了。
车厢里那些鬼影像是冻住了,一动不动,只剩下一种等着最后发落的沉重。姜楚绪不再看那车:“徐昭今,你送人走吧,车我处理。”“好。“徐昭今干脆地应了一声。
她转脸看向苏晚,苏晚那张脸白得像纸,依然惊魂未定。“你受伤了,得赶紧处理。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院包扎,然后送你回家歇着。"她安排得明明白白,没给人留反驳的余地。苏晚看看那辆鬼公交,再看看身边的徐昭今,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松了。她的心里瞬间涌起了疲惫和后怕,她半靠在徐昭今身上支撑着身体,对着手机屏幕,眼泪无声地往下淌:“谢谢主播,谢谢……姜楚绪就回了个"嗯",干脆地切断了苏晚的连线。【完事了……心里堵得慌】
【鬼也挺惨,但害人真不行】
弹幕还在刷,姜楚绪已经啪地关了直播,屋里安静下来。她刚放下手机想站起来,手机屏幕又亮了。是丁玉澄发来的。
【丁玉澄】:姜同志,那个红布包验完了,部门的同事说做得太糙,阴气杂七杂八,怨念指向一堆地方,跟捡破烂拼的似的,不过确实像K组织搞出来的,但应该是失败品,东西已经火速送市局这边了,估计再有个两小时就到。不仅如此,特殊部门还找到了王超,通过王超知道了他是找谁买的,那个人现在也抓到了,现在那人和红布包一起被送过来了至于金亚琼的前男友赵明理,刚被抓起来就倒豆子一样说完了。赵明理说教他这个方法的人是主动找上他的,那时候他刚被金亚琼报警送去行政拘留了几天,他很生气,这时候一个之前在酒吧认识的朋友就说如果他实在想报复金亚琼的话,他那里有路子。
他能弄点“好东西"放在金亚琼家里,让她天天做噩梦,赵明理也信了。随后那个人就给赵明理介绍了一个大师,赵明理给了那个大师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