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话,可你有很多没说的。"阿丑同样愤怒地盯着波旬,“既然是你必胜的天平,我放一个也是必输。而你为了让我输,改变不了我的木牌,只会在英娘身上诡辩,也许你会说,只能交换英娘,不交换她的衣服,所以与约定不同,我输了。更可能的是……
她双眼燃烧着怒火,紧握着拳头说:“你会伤害英娘,可能是她的脚,也可能是她的手,总之她一定会受伤,然后你会说,这是残缺的英娘,与约定不同,所以我又输了。”
魔王,当然是集一切卑劣手段,折磨每一个有执念的人。她那么在意英娘,那么折磨英娘比直接折磨她,更折磨。为了不让波旬对英娘下手,阿丑选择自己输得更明显的办法。波旬呵呵笑着,收走了阿丑的两个令牌,英娘也完好地落在地面。她十分担忧地拉着阿丑的手,也实在说不出任何能分忧的话来,只能默默拉着手。波旬笑得很勉强,绿色的眸子里闪动着疯狂,这么一个执着贪求的天地新灵,能够揣测到魔王的想法,她太适合当魔王的信徒了,她太适合杀了佛祖了,呵呵,哈哈哈哈,但她该死!她怎么可以被困欲界的时候,屡屡看穿魔王的诡让“你为什么将我想得这么坏呢?“波旬皮笑肉不笑地固执询问,他不是诡辩自己仁慈,而是真的好奇,这么坏,不是一般的坏,她一个连人都不曾杀过的下人,为何能揣测到这份恶意。
阿丑说:“因为天上的神佛们已经很坏,我见识过他们的坏。那么坏的神佛都说你很坏,那么你一定是非常坏了。”波旬冷笑,反问:“他们也说你很坏吧,可你人都不曾杀过,他们当然是坏的。也许,我和你一样,只被他们说多了坏话,才是魔呢?我被封印在欲界,就像你几十年前被镇压在山里。呵呵,你看这里像不像那座山?”波旬死死盯着她,她一定会生气大喊:不!谁和你一样!我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然后会愤怒地说出自己是多么不甘心心和委屈,是被神佛所欺压。那时,波旬就可以蛊惑她:那又怎样呢,你早就是他们眼中的魔了。然后她就会愤怒绝望地大喊:不!我不是魔!我不是魔!她越是绝望不愿意接受,波旬就越是痛快。然而,阿丑没有像波旬以为的那样极力否认是坏人。她点点头,坦诚说:“对,你跟我一样。"都是神佛眼里的坏,是站在对立面的恶。这个相同点,与具体做了哪些坏事并无任何关系。波旬愣了一下,她既然认同这话,为何还是如此愤怒憎恨地瞪着自己?波旬突然脊背一寒,连忙改口说:“不,我只是说也许,我们当然不一样。“他想起当年那场对话,三言两句将他辩退。此时,一旦自己以肯定的态度认同了“一样”,那种无形的约束力量就会起效,他就会真的和她“一样”,成为一个没有法力的人,又或者自己的力量会被她分走一半。魔王擅长用诡辩的言语欺骗蛊惑别人,这个丑东西怎么能从他的话语里挖掘出关键。
“呵呵,阿丑,为何非要帮着如来对付我呢,你此时辩过我,也是离不开欲界的。”
“什么?"阿丑满头雾水,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句,怎又成辩他了,“这里又没有辩法大会,我那么讨厌疙瘩头,我帮他做什么。难道他在这吗。那你们赶紧打起来,我看得高兴呢。”
………“波旬气得浑身冒出鲜红的火焰,无数脑袋的每一张嘴里都吐出黑烟。波旬说:“当年辩法大会,你不就是帮他与我辩论的吗?”“呸!你怎么能说我会帮疙瘩头!我是听你污蔑我老婆有私心,我很生气才想与你理论!你要是不污蔑我老婆,我才懒得管你呢。”波旬自然不信,急忙问:“不可能!如果当年如来输了,我就能统治三界,你不怕我统治三界吗?你是凡人,你私心最重,你定然也惧怕,才会帮着如来与我辩论,是害怕我!”
“你统治三界和他们统治三界,有什么区别吗?”波旬冷哼一声,用威吓的语气说:“我会让人间有洪水干旱,有瘟疫战争!我会让人们吃不饱饭饿死,会让亲友离别,让人间充满遗憾和痛苦。”“……"阿丑想来想去没想到区别,看着波旬说,“可是,人间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在欲界外面的信众们,从来不和你说这些事吗?”波旬的信众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信奉波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同时他们也相信人间的瘟疫与战争都是波旬所降,所以当人间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既不特意告知波旬一声,更不会为了百姓们的安危而祈求波旬救难。上一次辩论,她说南赡部洲没有魔王的蛊惑也会有很多恶人恶事,所以恶不是魔的专属。
这一次又说,人间洪水干旱瘟疫战争是常态,便说明降下灾厄兵不是魔的能力。
波旬很想问,不是我降下的灾厄,难道是那些神佛吗?但他不敢问,也不敢再接着对话。怕她语出惊人,说下去恐怕魔都要成虚无了。
波旬连忙将话题生硬地扯回来,又恨又怒又带几分惧,赶紧让她输给自己去当通天藤的养分!绝对不可以与她再辩论了!“外界的事先不说了,你还有两次交换的机会。“波旬重新站直,故意以高大的身躯低头俯瞰看阿丑。
阿丑本来也懒得和他多话,觉得莫名其妙的一个魔。如果是必定倾斜的天平,眼下情况已然是必输,要怎样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