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见找了个对食,不会就是你吧?”
对食。
是之前林欢见为了应付高正德的随口一说,但姚喜知想起这个称呼,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方同海见她的反应,语气一下变得恶劣:“哟,我说林欢见能找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结果就这样,看着又呆又蠢的,也不知他是个什么眼光。“怎么,瞧着你们家主子失了宠被关在冷宫前途无望,就换个人巴结了?林欢见这人怕是不好伺候吧,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可是知道,他也就光会装表面功夫,实际人又阴又毒,心里扭曲着呢,指不定爱怎么折腾姚喜知脸上一下添了怒气:“不准你这么说他!”方同海见姚喜知被惹恼,反而说得更欢:“哟,你还护上了,别到时候被人要了都不知道…”
突然传来笑着的一声打断他的话:“哟,今日方少监的口脂颜色倒是别致,看来是不糊嘴了,听您这口若悬河的架势,不去给圣上说几个笑话解解闷,真是可惜。”
方同海却是立马住了口,又拿手擦擦嘴。
姚喜知循声看去,果然是林欢见,正嘴角噙着波澜不惊的浅笑在门口,这神色,仿佛是在说友好问候之语。
姚喜知高兴地碎步小跑过去,小声唤了声:“欢见阿兄。”见方同海神色郁郁,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说他嘴巴被口脂糊住呀?”“他这浓妆艳抹的,嘴上不知涂了多少唇脂,红得仿若血盆大口,上次被圣人当众训斥,说他抹的口脂厚得都要张不开嘴了。”“也就是今日他不去圣人身边伺候,才敢涂抹成这个样子。”姚喜知忍不住噗嗤一笑,嘴里还重复着"把嘴糊住了"。两人说话一点没压着嗓音避讳着方同海,方同海简直气急败坏,扯着嗓子道:“咱家的兴致也就只是摆弄摆弄自己的脸罢了,不像你,和这些宫女纠缠不休的。”
林欢见依然是笑着,嘴里的话却一点没留情面:“我怎记得有的人之前给皇后身边的玉蓉姑姑献了不少殷勤,结果被人家毫不留情面地拒绝,还奉劝说要有些自知之明,最后只敢自己下来悄悄在背地里说着腌攒话?”见方同海脸色越来越难看,又一拍脑袋道:“哟,想起来了,是方少监您啊。怪我!自己成双成对就罢了,还来勾起您的伤心事,还不小心把事情说给旁人听了。”
方同海嘴唇抽搐半响,看到姚喜知和明安看好戏的眼神,最终只冷哼一声拂袖往屋中走去。
姚喜知见方同海灰溜溜的背影,又忍不住笑了好几声,转头望向林欢见:″你从枢密院忙完啦?”
林欢见对姚喜知的亲近还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后退,又怕惹她不高兴,只能僵着身子站在原地。
“并未,只是听福来说起你来寻我,我来瞧瞧你这边的情况。”姚喜知不吭声,也无动作,就这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林欢见一下浑身生出不自在。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一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觉得开心而已。”
“开心什么?”
“能见到你,就觉得很开心啦。”
姚喜知这么直白的话打了林欢见个猝不及防。姚喜知见他窘迫的模样,笑得眼睛弯成一线:“不过你不是惯喜欢装老好人,怎不在他面前做做样子?”
“我和他没少过龈龋,不在乎这一句两句的。”“你这损人的样子,居然还怪可爱的。”
林欢见正在心里计较,这算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就听旁边明安"噗嗤”声笑出来。
他一个眼刀扫过去,明安立马讪讪双手捂住嘴巴,看到旁边乐呵呵的姚喜知,又突然灵机一动道:“我只是觉得少监和夫人感情真好。”本来还奇怪这小喜娘子是个什么来头,刚才听方少监提起才知道,竟然是林少监的对食!
称呼“夫人"总是没错的吧?
却看林欢见的脸色转冷:“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定饶不了你!”
姚喜知一愣,脸上的笑意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