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刚刚还拿这伤了的手臂又杀了人,还揽着她飞身躲过爆炸,只是担心宋徽玉,若是今日他不曾反应过来……这般懊悔的情绪让他的眉头紧锁,但落在宋徽玉眼中便是他已然疼到难以忍受。
是以在裴执还要对今日不曾守护好宋徽玉的影卫加以处置时,她先一步让人出去。
“她做错了事情,还不曾处罚。”
“便是如何惩处都要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宋徽玉坐在榻边,担心的看着被鲜血浸染的外裳,试着要去给他解开。
察觉到少女眼眸中的担忧,裴执心中一动,故意呼痛。宋徽玉果然应声停止,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再小心些,伤口必须要先清理。”
少女这般关切的模样落在裴执眼中,被心爱之人关心的感受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好似有温热的水将心泡了起来,随着对方的一句话缓缓的漂浮起来。很隐秘的欢喜。
宋徽玉不知道裴执这许多的心思,只知道裴执为了救她受了伤,好不容易才让人对她态度好转,若是因此再给她在心里记上一个错可怎么办?因此宋徽玉殷勤的给他擦拭上药,即使再想办法动作轻柔却还是要触碰伤处。
整个过程中裴执的神色都不大好,甚至手臂都微微的绷紧,让宋徽玉心里原本被担心压下去的歉疚愈发浓烈。
是以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裴执,称得上尽心尽力。不过裴执的伤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趋势。
早上宋徽玉按理给裴执换药,刚解开包扎的棉巾便看到血迹。鲜红的血明显是刚流出的,再一看伤口,果然昨日还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又裂开了,此时随着宋徽玉掀开的动作还有血流出来。“明明昨日还有愈合的趋势,不过一夜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宋徽玉的手都顿住了,还是裴执的手先一步握紧她的,带着将药抹了上去。指尖触及伤口微微濡湿的血,即使伤口不是在她身上宋徽玉也忍不住咬了咬唇,头顶传来男人“可能是这几日天气热,伤口不容易愈合,等过几天转冷了或许就好了,夫人不必担心。”
“这怎么可能不担心,伤得这般严重,我还是出去找个大夫来吧,就说是寻常风寒,不会引人注意的。”
“没事的,这点小伤。”
男人又安慰了宋徽玉几句,在少女含着泪花递上来药碗时却借口让她出去找糖饴。
就在宋徽玉的脚步在房门外消失,裴执看着手中的药碗,勾唇一笑便将里面的汤药尽数倒在一侧的花盆中。
得到数日药液灌溉的花叶片枯萎,但显然宋徽玉忙于照顾裴执根本不曾注意,男人皱了皱眉,朝着窗外吩咐。
“将这盆花换了,免得夫人发现。”
“是。”
影卫应声现身,却在端着花盆后犹豫着没走。“有事?"裴执抬手将棉巾绑好,却刻意系得松垮等着宋徽玉回来看不过去重新给他包扎。
影卫跪在地上,“大人,赎属下斗胆冒犯,大人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作为日日守在房外暗中保护的影卫,裴执自然知道他什么都看见了,也只有宋徽玉才真的相信他是因为天气暑热才久伤不愈,这个跟他上过战场的人自象知道他过去便是没有伤药只靠着自己硬抗,这等小伤不过三五日便好了,何至于一直不好。
都是裴执自己又刻意在宋徽玉来换药前特意用力,撕开了伤口,这才出了那么多的血。
虽然知晓属下的关心,但他还是皱了下眉,“这件事谁都不许告诉夫人,若是被她发觉一一”
等人下去,裴执自一侧的枕下摸出一块方巾,被包的整整齐齐的方巾里面竞然只是一颗饴糖。
捏着糖果裴执的微眯起眼。
这糖是昨日宋徽玉给他的,他舍不得吃,今日再问她讨一颗,藏起来。王成意当日所说的事情已然足够,本就是需要一些确切的证据,如今得到了往来的书信便不需要在此地逗留。
加之那日裴执随口偏宋徽玉的话被她记住了,小姑娘便日日惦记着回京。毕竟京城地处北地,现下的气候要比南方的殷州要凉爽多了,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小姑娘日日缠磨着要他喝药,用膳也是小心生怕吃了不该吃的,最让裴执受不住的便是晚上……
宋徽玉酡红着脸抱着被子使劲摇头,“不,不行,夫君的伤还没好,若是用力只怕会再撕裂,这个要等好了才行”
虽然是硬忍住了,但裴执便是想到他的小夫人为了他的身体这般担心,便舍不得再延长这种当病人的日子了。
于是在回京路上,裴大人的伤便不留痕迹的痊愈了。终于回到舒服的卧房,宋徽玉自然是好好休息了几日,便是府中的厨子也都想念的紧,连着桃姨的点心也日日要吃。这般惬意的日子慢慢的过,饱食终日的宋徽玉也终于想起来,她在离京前的计划。
“夫……因着一路日夜相处太久,宋徽玉险些将说惯了的称呼在私下也说出来,压了压别扭的感觉,宋徽玉心中盘算起来。出发前她就已经舍身救过裴执,当时男人对她的态度就已经缓和,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加上日前男人救她那一次,如今宋徽玉已经彻底确定裴执如今不会杀她了。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用讨好裴执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