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这般模样,秦霜也是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
一双美目,却是朝着陈浊所在方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
眸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战意。
东侧,吴振山同样不甘示弱。
仗着手中那柄宝弓【射寒星】之利,立于高处,箭无虚发。
每一箭射出,必有一名海寇应声而倒。
而其两侧的士卒则结成战阵,缓缓向前推进,稳扎稳打。
忽而听到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急促而连贯的弓弦震颤之声,只叫他心头一动,暗自纳闷:
“那小子的开弓频率怎么如此之快?他就不觉得累吗?”
吴振山屏住一口气,不甘示弱地再次拉开弓弦,朝着前面一个露头的敌人,一箭射出!
不蒸馒头争口气。
哪里都能输,但在最骄傲的这一点上不能输!
什么,上次?
上次不算。
南风岛大白楼的最下方。
一处平时用来关押那些不听话女子,而专门建造成的水牢。
武天璜顶着一颗肿胀成猪头的脑袋,正手脚并用的扒拉住坚固的铁栏,朝着门外看守的海寇低声下气哀求着。
“这位好汉,这位大爷!
您就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出去吧。
我小姨母是珠池县令的夫人,我更是当今孙县令的外甥!
只要您肯放我出去,金银珠宝、美女良田,您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我呸!”
看守的海寇闻言,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朝地上“呸”地啐了一口混着浓痰的唾沫。
“你小子也就这身份还有点看头了,我们船首留着有用。
不然的话,就凭着废物模样,早就把你剁吧剁吧,直接丢出去喂狗了!”
“还想贿赂我?”
门外海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都合不拢嘴。
旋而脸色一青,恶狠狠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
武天璜被他这番话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头更也是恨到了极点,却又偏偏发作不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才能说动这油盐不进的看守,好逃过今日这一劫。
同时心里更是将海巡司上上下下都骂了个遍,都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居然都没人来救自己?就在这时,地牢外忽然响起一阵喊打喊声的声音。
武天璜眼中顿时一亮,猛的冰凉恶臭的水里面爬出来,指着那看守的海寇便是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起来:
“完了!你完了!救我的人来了!
你要是现在就把小爷我放出来,说不定我还能看在你这点微末的情分上,饶你一条狗命!不然的话”
“闭嘴!”
那海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头一跳,又听武天璜这般聒噪,更是心烦意乱。
眼睛恶狠狠的一瞪,一脚就揣在他的大脸上。
“给你脸了,信不信大爷我现在就把你给宰了!”
说罢,也不管在水里面挣扎扑腾的武天璜。
提溜着自己的刀,弓着腰小心朝地牢外跑去,想要看个究竞。
白楼之外。
陈浊随手将手中那张因为连续开弓,弦断弓折的硬木长弓丢在地上。
心里暗道这军中制式的大路货,就是不禁用,才开了不到几十次就不行了。
也不知方大少家里的那口所谓惊鸿宝弓,开起来又是个什么感觉?
想来一定十分带劲!
“可惜,这小子怕也只是客气客气。
真要是白给了我,他老爹说不得就得抽出七匹狼,好好让他回味一下童年的味道。”
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脑海。
身后一脸兴奋的周始快步上前。
这小子此刻一身埋汰,跟个变态杀人魔似的,沾满了别人的血肉。
再配上那张吡牙咧嘴的亢奋面孔,看着就更不像是什么好人了。
“队正,兄弟们都跟上来了!
大家伙都牢牢记着你的命令,五人一组、结阵自保,一路下来无一死伤!”
这小子似乎也被这战场上的血腥杀戮,激发出了某种潜藏在骨子里的未知爱好。
眼下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亢奋。
再配上现在的打扮,那模样,简直叫人没眼看。
陈浊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接下来就留在原地,清理剩下的海寇,守住后路!
切记不要分散,更不要走远!”
“是!”
周始领命而去。
陈浊摆了摆手,迎着远处将将方亮的天际,独自一人走向那座白色大楼。
“呵呵,看来几位大少的手脚,还是有点慢啊。
那这次的头筹,陈某人便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心头戏谑一语。
迈步踩在满是狼藉与尸骸的走廊之上,一步步朝着白楼深处行去。
楼内大堂,同样是一片狼藉。
当中那张巨大的圆桌旁,一个赤着上身,浑身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