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弟,你年岁尚浅,拜入城里武馆学艺也没多少年,不知道此事倒也正常。”
武馆内院,那个似也被几人隐隐拱卫在最当中,着一身锦绣白衣的男子一敲手中折扇,悠然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可却也再简单不过。
无非就是当年有个恶人,以一己之力坏了咱清河城里所有武馆道场的名声之后。
自己埋头便往那乡下地方一躲就是好些年,藏头露尾从不露面。
碍于种种缘故,各家馆主、话事人也不好公然去向其讨回一口气。
不过眼下,这个机会却是来了。”
“谢师兄的意思是.?”
容貌寻常,一身气质却格外精悍的杨泰收拳而立。
随手接过身旁一位师妹递过来的毛巾,道了句谢,惹来那女子一阵脸红。
他却也没多在意,抬手擦去额头上因为短时间内打出劲力而渗出的细密汗珠。
脸上神情懵懂,一片茫然,仿佛当真是没听懂对方话里的机锋。
“这臭打猎的,和我搁这儿装疯卖傻是吧?”
锦衣公子谢贤的眼神微微一眯,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隐藏极深的浓重厌恶。
不比他们这些武馆的真传弟子,大多都是出身郡城中的名门望族,非富即贵。
杨泰此人,本是莽雀山中的一介猎户。
据说其祖上曾是军中悍卒,因伤退伍,这才流落山野,传下了几手粗浅的把式。
而其能有当下的场面,完全就是靠一个运气。
据说当年是以未曾练武的寻常人之身,于山中独自捕获了一头体型不大的精怪。
后来在进城售卖的时候,无意间被闲逛的通臂武馆的老馆主碰上。
见猎心喜之下,当场便破例将其收为弟子,带回武馆当中悉心调教。
这些年来,杨泰倒也争气。
一身武力突飞猛进不说,更是担当起了大师兄的责任,扛起了日益没落的通臂武馆大旗。
得益于此,也算是在清河城的年轻一辈里闯出了些许名头。
可这些也就糊弄一些没什么本事的外行人罢了。
在他谢贤眼中,泥腿子终究是泥腿子,一辈子也上不得台面。
若非是今日有需要用得到这杨泰的地方,身为真武道场真传的他,眼下又岂会屈尊降贵,亲自登门?无它,此人尚有利用价值罢了。
比起那些动辄便要千两黄金、上等宝药的黑道高手来说,驱使其人的代价可是小的太多。
心中这般想着,谢贤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温和。
缓缓摇了摇手中那柄由名家绘制了山水风景画,最少也价值百金的折扇,循循善诱道:
“杨师弟有所不知,眼下与那前番在你通臂武馆中打伤多人的厉小棠一同前来的,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也不是其他,便是当年那恶人的亲传弟子。
为兄也没什么其他要求,只需杨师弟能在下午的比试中击败那厉小棠之后。
再顺势同其比上一场,探探虚实便可。”
杨泰适时的露出了然神情,配合他表演。
“况且,杨师弟你不是常常因为缺少换血大药,而不得不冒着风险进山杀妖嘛?”
谢贤话头一转,眼中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精光。
不过一个穷小子罢了,如何能知道世家大户的底蕴?
指头缝里随便漏出来的一点,就是你要拿命都拼不回来的东西。
“却是巧了,为兄这里恰好有一瓶三百年的成精老猿的心头血。
仔细一想,应该最是合适你所修炼的【通臂神拳】不过。
只要你能将其狠狠打倒,落了他的面皮。
这瓶宝药,便是你的了!”
谢贤说罢,轻轻拍了拍手。
一旁侍立的仆从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杨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精致木匣。
只见匣中铺着柔软的明黄绸缎,四周填充松软之物防止碰撞损坏。
而在最当中,静静躺着一个由整块透明暖玉雕琢而成的小小玉瓶。
瓶内,则是盛放着一汪浓稠若铅汞,且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淡淡金黄色泽的奇异血液!
杨泰本来还有些敷衍的神色在听到三百年老猿时便收敛了几分。
而眼下在见到此物且目光甫一落在那玉瓶上刹那,瞳孔便是骤然收缩!
死死盯着玉瓶当中的那汪金黄血液,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三分!
众所周知一
通臂武馆赖以成名,也是其镇馆武典的【通臂神拳】,乃是一门极为高深的象形拳。
所谓象形拳,并非只是单纯模仿野兽的形态与动作。
这叫邯郸学步,东施效颦。
最重要的,是要深入揣摩其神韵、气势,乃至捕食搏杀时的本能,进而达到一种意似形不似的状态。如此,方才能说是将此类武学真正的练上了身。
不然只学其形,不明其意,这辈子也就这样,练不出什么名堂。
而通臂武馆的这门武学,便是其开派祖师早年有奇遇。
得以近距离的观摩一头相当于人类四练圆满、度过周天采气的武道宗师级别的妖猴,甚至还被其带在身边一段时